命;当初你勾结褚萧算计我妹妹,你也本该有一死,我却还是饶了你性命;你与扶欢二人皆对不住我,更对不住我的妹妹,可我依然三番五次给了你们后路,如今甚至还允了扶欢回到故土,鉴于以上种种,我且问你一句,我赵素可有哪一点亏待了你?”
杜卿恒缓缓放下手中剑,低着头,“末将谢王上宽仁。”
他又抬起眼看着对方,“但这些并不能掩盖你亏欠了赵临鸢一事。”
赵素拂袖甩脸,“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杜卿恒走到了他的面前,直视着他的眼,“老王上留下的那封信,有赵临鸢应当知道的真相,老王上到死也没有勇气向她说出口,但她应当知道这一切!你扣下了信,因为你不愿赵临鸢知道过去的一些事,但只要我杜卿恒还喘着这口气,便不会让她被你们当个傻子一般欺瞒。”
……
那一夜,重华殿染了血。
可新王上不提,也没人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但终究在第二日,那封残旧的信笺落入了赵临鸢的手中。
客栈里,赵临鸢缓缓打开手中的信,看到了她父王的字迹:
“鸢鸢,当你看到此信时,父王或已西去。当年的一些事,父王生前未与你说,如今告知于你,盼你能原谅父王当初的欺瞒……”
看着信中内容,赵临鸢这才知道,褚离歌与赵云的勾结,褚萧与赵素的勾结,甚至杜卿恒与扶欢的命运交错,所有的事,都比她能想到的还要早……
在昭云国,赵云和赵素势不两立,在相朝,褚萧和褚离歌亦如水火,多方势力对峙不下,争储一事久滞不前,褚离歌便与赵云有了勾结,妄图里应外合,从中牟利。
而褚萧与赵素又岂会坐以待毙?于是此二人便也谋划到了一处。
在那以后,杜卿恒便成了褚萧和赵素二人联结的情报中心,扶欢便是褚离歌和赵云之间情报网的终点,他们六个人,便成了两国风云涌动的核心。
彼时的赵临鸢置身于这场风云之外,却因着那场突然的和亲而被迫卷入其中,殊不知当初相朝与昭云国开战,昭云国并未全然获胜,所谓的胜局不过是赵云和褚离歌二人权衡利弊的结果,便是赵云在幕后算计,促成了这场和亲。
他深知赵临鸢在自己和赵素之间始终向着自己的一颗心,他深信将赵临鸢嫁去相朝,自己便多了一颗可用之棋。
可他却不知,许多年过去,那个在他庇护下长大的妹妹,早已悄悄变成了他不曾知道的样子,他更不会想到,终有一日,他的妹妹会在家国大事上偏向赵素。
赵素心知赵云与褚离歌狼狈为奸,就连相朝陛下亦为宣贵妃一党掣肘,褚萧虽为太子却处处受到他们的牵制,局面对自己十分不利。于是他将计就计,不动声色便将赵临鸢当成了掌中棋,他知道,若赵临鸢作为昭云国长公主嫁予褚萧,势必会对太子一党的势力有所加成,届时便能更好地牵制褚离歌和赵云二人。
直到后来传来赵临鸢与褚瑟的婚事将成,而非褚萧,赵素这才对他的这个妹妹起了杀心,这便是当初承欢宫遇袭的真相。
当初那场和亲,是所有人权衡利弊的结果;当初那场交战,是所有人为己谋利的结果。
彼时坐在王位上的赵其宗岂会看不出各方的心思?他明明知道,可他依旧默许了这一切。
所有人都铁了心要让赵临鸢卷入其中,但所有人都不曾想到,她最后嫁的人竟是褚瑟。
最后,赵其宗留给他女儿的话便是:“鸢鸢,是父王当初没能保护好你,才让你沦为你两位兄长争权夺势的牺牲品……是父王存有私心,为助素儿夺势,才让你远嫁相朝,葬送了一生的幸福……是父王对不起你。”
赵临鸢看完信,默在一旁不做声。
这一路走来,她曾被褚萧利用、被杜卿恒利用、被褚瑟利用、被赵素和赵云利用……她能被如此多的人利用,不仅因为她是昭云国的公主,更因为她是赵临鸢,有了许多人没有的脑子和价值在身上。
既然这个脑子比寻常的女子多了几分用处,那么这一路走来的阴谋阳谋,她又岂会猜不出分毫?她其实早就知道了。
对此,她无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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