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自己身上揽的秉性,便也没同他计较,似乎真有要将此功劳归于他身上的意味。
可这一次,肖佐的反应实在太过反常,难免令褚瑟生疑。
肖佐还在一边颤抖一边发呆,曹公公又是一喝:“大胆!你……”
“你下去。”褚瑟淡声开口,驱逐的话竟是对身后的曹公公说的。
曹公公“……”了一下,便乖乖退了下去。
肖佐这才抬眼,对上褚瑟一双饶有兴致将他打量的眸子,他双腿一软,跪倒在地道:“陛……陛下。”
在他惊恐的时候,竟还不忘把什么东西藏去了身后,自以为不动声色,却被褚瑟看了个分明。
褚瑟蹲下身,兴致更甚,“何事让爱卿如此出神?莫不是金屋藏娇,被夫人发现了?”
肖佐便顺陛下之意打起了马虎眼,扇了自己两巴掌后连忙道:“对……对对对!小臣该死,不从夫德!”
褚瑟:“……”他只是玩笑一句,没见过这么上杆子承认的。
虽则如此,看到肖佐这样的反应,褚瑟还是意识到了事态严重。
他摆出一张冰山脸,对肖佐伸出手道:“拿来。”
“陛……陛下……”肖佐慌得不能再慌了,真希望是自己金屋藏娇之事东窗事发这般简单。
“拿来!”褚瑟对他做出最后的警告,语气如泰山压顶般给人带去压迫,眼神如磐石般不可逆转。
随即,肖佐那双颤颤巍巍抖得不能再抖的手,只好将一张被他揉得皱巴的信笺呈了上去。
褚瑟一眼便看到信封上郑重落笔写下的“陛下亲启”四个字,与以往温柔落笔的“与君书”不同,他便知此事非同寻常。
他飞快地拆开信,在赵临鸢的字迹中得知了昭云国近日的事由,一边听到肖佐慌慌张张的解释:“陛下明鉴啊,小臣可万万没有偷瞧皇后娘娘信件的心思,只是恰恰今日风太大,恰恰小臣手太抖,这信纸一角便恰恰入了小臣的眼……这随意一瞥,便不小心瞥到了这等紧要大事,小臣为陛下分忧心切,这才忍不住多瞥了几眼,这才不小心知道了娘娘所言何事……”
当褚瑟将信中的内容看完的时候,肖佐的废话也同时说完了。
阳光下,褚瑟握着信的手缓缓垂下,眉间微皱,若有所思。
肖佐依然跪着,小心翼翼地抬起眼,观察陛下的面色,随即斗胆说出心中的顾虑:“陛下,皇后娘娘信中所言,让陛下出兵昭云国,此举是万万不能啊!您这才登基不久,朝中褚萧与褚离歌的余党还在,正是需要处理内事的时候,如何能再惹外乱?更何况那昭云国大乱初定,此时出兵,岂不是惹了个刻意引战的恶名?还望陛下深思!”
褚瑟不说话。
赵临鸢从来不是没有分寸的人。
她既然开了口,那么再没有分寸的事,在褚瑟的心中也平添了些分寸。
深思……
思,他是思过了。
可决策,在他的心中也有了。
88卿让酒:信和命,你选一个吧。
昭云国动乱平定,老王上逝世的消息很快在坊间传播开来,赵其宗下葬那日,百姓齐齐吊唁,t?赵临鸢却逆着人潮一直走,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拖着这身飘零的躯体该走向何方。
她还在等杜卿恒,可还是没等来他的消息。
王宫中,不知是何人放出了消息,说是老王上生前曾给赵临鸢留下一封信,初初时是落在了年仅七岁的六王子手里,可由于信中内容涉事隐秘,关乎赵素与赵云争储之事,六王子不愿将其捎去相朝交到三姐的手中,此事被当时身为储君的赵素知晓,后来,这信件便辗转到了他的手中。
信中提到了赵素当初对赵临鸢下过的杀令,可如今他初登王位,也还珍惜着赵临鸢这个远嫁的妹妹,他怎么会愿意将这信交给她,让她知道当初的一切呢。
所以一个月过去,这封本该落入赵临鸢手中的信,她仍然没有看到。
直到有一日,这件事传到了杜卿恒那处,这便是杜卿恒失踪了许多日的原因。
某日,入夜之后,新王上赵素的重华殿中,待到宫娥皆退散,暗处的角落忽然现出一个身形,来人将一柄长剑架在了赵素的脖颈上。
“把信交出来。”那人声音平淡,既不威胁,也不强硬,仿佛只是在和他商量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却也是一件没得商量的事。
赵素目光淡淡地看了看眼前这把正威胁到自己性命的兵刃,又看了看持剑对准自己的黑衣人,悠声道:“杜卿恒,信与命,你选一个吧。”
杜卿恒坚持道:“把信交出来!”
“那便是不要命了?”赵素面色诡异地看着他,“可惜了,就算你弃了命,我也不会把信交给你。”
听了这话,杜卿恒手中的剑便离他的脖颈更近了,“赵素,你当真要找死?”
赵素笑一笑,用探究的目光望着身前那人,“杜卿恒,当初扶欢背叛我而为赵云办事,她本该有一死,我却饶了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