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朝他手上一巴掌,“我告诉小婶婶。”
“去吧。”立夏道,“我以后再也不买了,反正你小婶婶不喜欢吃。”
囡囡听明白了,“坏人!”居然还威胁她。
“以后别让坏人领你们来看春晚。”立夏道。
囡囡张张嘴,指着他,“你,你欺负人。”
“有吗?”立夏一脸无辜,“还吃不吃?不吃我吃。”说着话伸手抓瓜子仁。
囡囡吓得慌忙捂住。等她和妞妞又剥一堆瓜子仁,见立夏看过来,连忙抓起来往嘴里塞,春晚也开始了。
夏家一众聚在一起看春晚的时候,韩家六口也跑到韩有福大姐家里看春晚。到今年为止,小寒的大姑也有五年没见过她,又一次在电视里看到她,依然忍不住说,“小寒长变了。”
“长开了。”韩高氏道,“你小点声,我都听不清小寒说啥。”
大冬天,而且还是年三十,坐在人家炕头上,小虎心无力,“奶奶,我姐没说话,是另一个电影女演员在讲话。”
“我没聋。”韩高氏一看换男主持人讲话,就问她大闺女,“小寒演的《穆桂英》,你们有没有看?”
小寒的大姑连忙点头,“天天都看,小寒演的真好。”
“那当然。”韩高氏道,“都是我教的。”
小艾忍不住说:“你只教过打架,没教过我姐演戏。”
“你姐演穆桂英的时候,跟人家打架的时候特别好看,就是我教的。”韩高氏没容她开口,就指着电视机,“咋没人打电话让小寒唱歌?”
小艾接道:“你没教我姐唱歌,我姐不会。”
“你,你也给我闭嘴。”韩高氏指着小艾,“再说话我把你的嘴缝上。”
小艾白了她一眼,小声嘀咕,“啥都是你教的,也不问问人家老师愿不愿意。”
韩高氏耳朵真好,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抓起炕头上的花生就砸小艾。刘素芬连忙按住她的手,“娘,花生,吃的。”
韩高氏停下来,看到主持人拿几张纸,忙问:“是不是叫小寒表演节目?”
“别说话就能听见了。”韩有福也受不了她。
韩老头咳嗽一声,“你们比电视里的人声音还大。”
“是他们声音太小,跟没吃饱似的。”韩高氏抱怨道。
吱呀一声,小虎扭头看去,他大姑的公公婆婆出去了,连忙拍拍他爹。韩有福拍拍他娘,指着外面,人家都被你气走了。
“爱看不看。”韩高氏扭头看一眼,哼一声,转过头见小寒上去,来了精神,“小寒要唱歌,都别说话。”
小虎脑壳痛,想说一直都是你在说。一看他姐当真开嗓,连忙坐直,就听他姐自己报节目——《太君辞朝》。
小寒唱完好一会儿,韩有福才回过神,“她会唱京剧?”
“跟电视台找的老师学的。”小虎不等韩高氏开口,“我姐现在是电视台的一员,参加这个晚会没钱的。”顿了顿,“为了准备晚会,这半年都没拍戏。”
韩高氏很失望,“真不值。”
“意义不一样。”小虎道,“过了今晚全国人民都认识我姐。咦,姐唱了《穆桂英挂帅》,还唱?”
韩有福:“有观众让你姐唱,你姐就得唱。这,这是黄梅戏?你姐学多少?”
“学半年。”小艾道,“我姐唱的真好。”
小虎跟着点头,“姐的声音适合唱黄梅戏。”
“小寒真厉害。”小寒的大姑忍不住说,“到了大城市就是不一样。”
韩高氏一脸嫌弃:“你懂啥?是上过大学不一样。没人教你,你在大城市待十年,你还是你。”
小寒的大姑噎住了。
韩有福忙说:“娘,听小寒唱《女驸马》。”随即冲他姐使个眼色,别搭理她。然而,小寒唱完,韩高氏又说话了,“下面应该没人找小寒,咱们回去吧。”
“回,回去?”韩有福张张嘴,“现在还没到九点。”
韩高氏:“不回去干啥?”
“我们来看春晚,春晚才开始,娘。”韩有福提醒她。
韩高氏打量他一番,“谁要看这劳什子春晚,我就是来看小寒的。你不走还想在你大姐家过大年初一?你咋能这么不要脸?”指着韩有福的额头,“给我回去!”
蛮不讲理
韩有福气个仰倒,“爹,还没到九点。”
韩老头不喜欢听相声,京剧形成于清末,那时东北这边没几个人会唱,后来又逢战乱,就更没多少人学了。听惯当地曲调,导致韩老头对咿咿呀呀的京剧不是很感兴趣。
刚才小寒唱《太君辞朝》和《穆桂英挂帅》,韩老头忍着没出去,就是看唱的人是他孙女。他以为接下来也是这些咿咿呀呀的戏,站起来说,“天不早了,到家得十点,该睡觉了。”
韩有福目瞪口呆。
韩高氏立刻下床穿鞋,见他还愣着,抡起鞋底朝他身上打,“傻坐着干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