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殷照都是个相当刻苦的学生,虽未亲眼所见,但殷宁相信在学校里他真的有那个耐心,能够在图书馆待上一整天。
这份吃苦耐劳和勤学好问用在所有地方,也许还带了些“谦逊”。
他慢条斯理地撬开殷宁的牙关,不复上次的急躁和无措,微屈手指,抬高她的下巴,舌尖轻而易举地探入。每个动作都带有准确的目的性,只要殷宁不喊停,他可以一直这样亲下去。
哪里没学会,他根本足以称得上她的得意门生。
窗外日光浓烈,房门大敞,自知家中再无他人,吮吸的声音也就毫不避讳,在足够空旷的空间里肆无忌惮地飘荡。
下唇传来短暂的拉扯,被蓄意用力咬了一口。
殷宁回神抬眸,殷照正盯着她。
她刚刚走神了,所以虽然在回应,幅度却很小,只是放任他在口腔里自由地探索而已。
这不是殷照想要的。
他发现,虽然殷宁对他表现得百依百顺,却从未真正主动。这显得好像他一直在勉强她,而她只是出于其他的一些什么情感,所以答应他的全部请求。
“我表现得不好吗?”殷照呢喃着问。
原本深切纠缠的唇瓣突然拉开一小段距离,殷宁听到他的声音。
让她陷入茫然:“怎么了?”
“你好像并不喜欢。”殷照的语气有少许低落。
他们的脸颊挨得很近,看不清彼此的表情,鼻子蹭着鼻子,他说这两句话,唇瓣碰到她数次,所以声音也压得很低,喉咙里有种过于浓稠的粘滞感。
“不是的……”殷宁想安慰他,但心中也很清楚,这否认毫无说服力。
她不主动,不投入,不享受,不喜欢也——都不敢。那份世俗的枷锁时时刻刻都挂在她的身上,殷宁清晰地知道自己在向放纵的一方靠拢,又怕真的彻底倒向那个结局。
殷照同样能清晰地分辨出她的真心和假意:“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
在那个昏暗且凌冽的旧楼道里,他曾亲眼看过殷宁与孟柏延是怎样的动情与忘我,她的手指会主动在男人的身上游走,挑逗他的敏感部位,听到对方想喊又只能强忍的声音,坏心眼地笑。
也许这一辈子殷照都不会忘记那个场景。
少年的感性和欲望在那个时刻被她全数唤醒,她却一无所知,因为她的美艳并不为他开放。他只是误打误撞,然后小偷一样保留了其中的一小块碎片。
“宝贝。”殷宁想对他解释,实际上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显然殷照看出她的为难,的确,他不能要求殷宁与他一样豁达。
他有豁出去的冲动,放弃一切的胆量,但是她没有。
她有社会地位,圈层的名誉,外人的目光,种种条件束缚着,愿意陪他玩这种过家家的感情游戏已经够体贴。
“没关系。”失落过后,殷照很快调整好心情,搂住她的腰,在嘴唇上轻印几下,“这样也挺好的,真的,我很满足了,我们去吃饭吧?”
他松开殷宁,转身去拿手机。
她不信他能在短短几秒内迅速调整好心情,仍不放心地看着他。
殷照将手机揣进短裤的兜,看到她那样直盯着自己,所有想法都写在脸上,故作轻松地笑:“走吧?你不是没吃午饭。”
殷宁的视线向上,丈量殷照的身高。
自从他长大以后,很多东西都变得非常不方便。
她走过去,踮起脚尖。
像是嘴唇的触感从脸上转瞬即逝地擦过,殷照惊讶地停脚,看向她。
“愣着干嘛?我要饿死了。”殷宁笑着说。
十多年的相处,她非常清楚应该怎么哄他,而他也真的……很好哄。
高级一点的餐厅离家都有些距离,殷宁饿得不想再跑了,殷照不挑食,吃什么都无所谓,所以两人就近在商场一楼的展板前站着,试图挑选出一个能填饱肚子的店解决这顿。
“我们今天不是说要回院子吗?”殷照想起来,问。
“是。”殷宁回答,“本来计划是等你收拾好,我们就直接回去的,可我这不是没吃午饭嘛。”
从市区开过去还要快两个钟头,殷宁实在撑不到那时候。
“我中午打过电话了,就是委屈你。”殷宁牵着他的手晃一晃,“本来你姥爷念着你吃了一年学校食堂,想叫人弄几个海胆来给你补补,上周就把菜谱都订好了,那山珍海味……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办酒席呢,可是现在只能到外面陪我凑合。”
“没关系,我不喜欢吃海胆。”
“你这话可别让他老人家听见!”殷宁捂着嘴,“到时候他该伤心咯。”
殷照听出她的玩笑意味:“你好像在挑拨我和姥爷的关系。”
“才没有,我是那种人吗?”殷宁被戳穿,扑闪着眼睛,充满无辜地看他。
可惜殷照不是孙乐皙,不会犀利地戳穿她的面具,只是又问:“那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