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珽宗望着她的眼神中带着快要溢出来的宠溺:“你让人给我做的衣服?”
婠婠轻拍袖口:“是啊,端午那天,还是你的生辰,算是我提早给你做的生辰礼物,好么?”
皇后的嫡次子生在五月九日,是个极佳的良辰吉日。
但风尘女孟氏和清海侯偷偷生下的那个孩子是端午的生辰。晏珽宗也是在很多很多年之后才知道自己真正的生辰。
她这句话轻而易举地哄得他感动,晏珽宗从身后环抱住她,轻轻蹭了蹭她柔软却没什么肉的脸颊,方才纾泄过一次的身体上的冲动感亦化作了心中的漫漫温情。
“婠婠,我真没想到你还能记得我的生辰。”
不单单是记住他的生辰,晏珽宗觉得这更意味着她已经接受了他的身世,她已经没那么嫌弃和憎恶他了。
他很高兴。
婠婠在他怀里转了个身,踮起脚尖将脸埋在他肩膀处:
“我听父亲他们说,今年的端午不打算在昌宁宫过,而是要到外面临江的酒楼中设宴,看宗亲们组的龙舟队竞渡,讨个热闹吉利的彩头。”
晏珽宗嗯了声回应她:“是。听说燕王已经提前七日包下了杏花村一带的数家酒楼,安排皇亲们的席了。”
趴在他胸口,婠婠连他的心跳都可以清清楚楚地感受到,那他呢?
他能察觉到自己紧张的心跳和呼吸吗?
婠婠不敢去多想,像母亲告诉她的那样,她试探着开了口:“那天你穿着我让人给你做的衣服好不好?我也会穿这套衣服的。”
晏珽宗笑道:“当然好,我求之不得。”
君婠又说:“端午宴上,我还会去换三次衣服,你也要陪我一起。”
帝姬终究也是正值妙龄的女孩儿,爱娇爱俏也是正常的。
晏珽宗满口答应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她絮絮地和他闲聊起来:“我去换衣服的时候,你要在我走了之后不久就来找我,你的生辰,我亲自侍奉你,为王爷更衣,如何?”
他眉目疏朗,笑得从容:“臣遵殿下的命令。”
……
转眼端午便至。
燕王夫妇为了讨得皇帝的开心,在这场宴会上极尽奢华之能,流水价的真金白银花了不知多少出去,引得户部吏部的那些官吏们疾呼奢靡,上了无数道折子去痛批。
晏珽宗命人暗地里拦了下来:“好好的日子,难得陛下有兴致出宫,何必惹陛下不快?有什么可说的,也在端午之后再说吧。”
那日,御街上肃穆一片,先是燕王和摄政王领着的十六匹马的仪仗在前开路,而后是皇帝皇后共乘的龙撵、帝姬的半副皇后仪仗。
再后是燕王妃、凉国公夫人杨氏、肃妃、文妃、宋妃等人的仪架在后。
宫宴设在杏花村最高的四楼上,所有的包间都被打通,营造出一派宽阔气派的架势。
而留给宫妃女眷宗妇们更衣梳妆和休息的地方则在楼下的三楼,共有不下二十个单独的房间。
燕王极力讨得婠婠欢心,将三楼临江的一间风景最佳的宽阔包间独留给了她。
帝姬的身边的侍女将帝姬出行可能会用到的一系列东西都带的齐全,仔仔细细地摆在了帝姬备用休息的房间里。
燕王夫妇从前不得皇帝重用,故而那些宗亲显贵们也从未有人去巴结过他们,如今时局隐隐有逆转之事,他二人便又一下变得炙手可热了起来。
许多皇亲争相与燕王寒暄闲聊,甚至平阳大长公主还提出要将自己嫡子的庶女许给他做侧妃。
晏珽宗之前听得心腹探子说过,他也只是嗤笑一声:“这位平阳姑祖母一向脑子不大灵光,随她折腾去吧。”
燕王虽然心中对这些人曾经的拜高踩低满腹怨恨,但此刻他还是很受用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的,不经心下也飘飘然了起来,还未饮酒,说话的舌头都大了起来。
高楼之上,皇帝站在栏边冷眼旁观着这一切,随口与清海侯道:“孤从前却未发现他竟如此热络。”
清海侯心中默叹,怪道自己皇后妹妹的眼光还是不好,如此庸俗不堪之人,怎么值得在他身上浪费精力?
好在他已弃暗投明……陶家日后还是可以更上一层楼的。
虽然这都是被人逼迫的。
他对皇帝拱了拱手,装作此事可有可无地笑道:“为陛下做事,没有不热络的道理,陛下是天子,随意赏赐的一点恩泽就够臣下们享用许久了。”
皇帝哼了声:“不过今日的排场,他办的还算让孤满意。”
及至落座,燕王妃热情地向婠婠介绍道,说顾及殿下的病体一直未愈,燕王特意叮嘱了下头的奴才们,给帝姬上的菜肴都是药膳,滋补身体的,在这席上是独一份。
婠婠浅笑着谢过她,实则脑袋里听到药膳这两个字都快昏过去了。从小到大,她吃了不知有多少,可是有用么?
话未说完,一个郡王妃就拉了燕王妃过去叙旧,燕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