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曼笙很轻地嗯了声。

空气中氤氲着淡淡的药膏味。

两人离得好近，江曼笙俯身又去拿药，想给他换药，但她侧头的时候，陆祈臣也偏过头。

她的嘴巴正好擦过他的耳朵。

仅仅只是一触就过。

温热的。

但顿时间，两个人都一动也不敢动了。

陆祈臣盯了她很久，江曼笙被盯得下意识向后退。

陆祈臣的眼睛里裹挟着一些她从来没见到的锋利和占有欲，甚至是她从未在任何人身上看到过的东西。

随后陆祈臣伸手揽了下她的腰，把她往上，也是往他身前拽了些许。

霎时间，空气中的氛围紧迫得令江曼笙快要不敢呼吸了。

然后他看着陆祈臣近在咫尺的、藏着不知名情绪的黑眸，听到他以有点哑的声音问：“江曼笙。”

“……习惯好了吗？”

在他们同居的第一天，在江曼笙表露出不想跟陆祈臣同床睡觉的意向时。

那时候陆祈臣问她，要习惯一下是么。

现在他又向她问出新的问题了。

——江曼笙，习惯好了么？

“习惯好了呀，我……唔”江曼笙的声音低且轻柔，手还抓着他的上衣下摆，甚至出于紧张扯了一下，并不出于自己意图地把陆祈臣往自己身前扯了些许。

本来还想说的话全部戛然而止，在下一秒被唇齿吞没。

因为陆祈臣突然向前倾身，吻住了她微凉的唇。

轻吮她的上唇

江曼笙真真切切地懵了一秒。

这一次不止鼻息间，就连唇齿间也全是陆祈臣冷冽好闻的味道。

江曼笙紧紧捏着陆祈臣的上衣，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她的嘴巴闭得紧紧的，一只手扯了下陆祈臣的衬衫，一只手撑在沙发上想往后躲。

然而，陆祈臣一只手轻抚在她的脑后，一只手揽在她的腰后，江曼笙伸出去想往后躲的手就这么摁住了陆祈臣的手，下一秒被他握住了。

与此同时，陆祈臣贴在她唇上的嘴巴，轻轻吸吮了下她的上唇，江曼笙当即打了个哆嗦。

……

好痒。

她狠狠用力，拽了下陆祈臣的上衣。

江曼笙的力道不小，陆祈臣停顿了下。

两人拉开一点点距离。

江曼笙这时候才敢呼吸，仿佛刚刚消失不见的空气重新涌入她的身体。

她微微仰头看向陆祈臣，将那管药塞到陆祈臣手里：“陆……陆祈臣。你自己换药吧！我困了……我我要回去睡觉。”

说完这句话，她就找到陆祈臣胳膊下的空当钻了出去。

“咚”的一声。

江曼笙关上了卧室的房门。

她还没想明白，陆祈臣怎么……突然就亲她了。

但……好像也不算突然。

他们都结婚这么久了。

不想再想了，江曼笙把自己埋进床里，盖上被子就想睡觉。

客厅里只剩下陆祈臣一个人。他手里还捏着江曼笙跑前扔过来的那管药。

其实客厅里的温度不高，但陆祈臣伸手扯了下领带。

他完全是情难自禁，但……好像吓到她了？

陆祈臣回到卧室时，江曼笙似乎睡着了。一只胳膊还露在被子外面。

陆祈臣走过去，刚扯了下她的被子。

江曼笙腾地一下，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

“要喝水吗？”陆祈臣问。

江曼笙：“……要。”

江曼笙从他手中接过玻璃杯，才喝了两口，就看到陆祈臣仍旧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江曼笙觉得自己真的一点也招架不住了。

这个氛围……她也不想延续下去。

余光里她看到陆祈臣动了动，好像又要做什么。

江曼笙立刻将杯子还给他：“我……我想睡觉。”

都怪陆祈臣突然亲她。

这天晚上，江曼笙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在梦里，她回到了睡前陆祈臣落下的那个吻里。

只不过这一次，在她想伸手拽陆祈臣时，陆祈臣的那张脸突然变成了十七八岁时的样子。

于是江曼笙尚未来得及伸出手，那个场景就变成了十七八岁那会儿的陆祈臣在教室里吻她。

她被陆祈臣抱坐在课桌上。识别出这里是教室，江曼笙的心本能地跳快了几下。

教室里的前后门都锁着，江曼笙分心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指向“18:55”。

还有五分钟，晚自习就要开始了。

五分钟是个令人紧张的数字。

江曼笙下意识想退开。

但十七八岁那会儿的陆祈臣突然施力，用牙齿咬了下她的嘴巴。

江曼笙吃痛，刚想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