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该死的似笑非笑的模样。

“不如我们坐下来聊聊？”

小巴蒂走到办公桌后坐下，你顺从地坐在他的对面。你感受到胸口处有一团火在灼烧，并且不断上升，开始吞噬理智。是酒劲正在发作。

小巴蒂没有说话，拿出笔开始批改作业。这一幕令你的dna动了。你上学害怕的事情之一就是老师在讲台上判作业，偶尔发出不愉快的声音，也意味着某个同学要倒霉了。你每次都盼望着自己的作业不要出大问题，不要被揪到讲台前训一顿。

你尴尬地想要找个话题聊了。办公桌上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这会是一个不错的开端。当然，前提是这得是一场师生间亲切友好的对话。

“你发现了我的秘密，你说哪种死法比较好？”小巴蒂甚至没抬头，你看到他在某个同学的论文上打了一个p。他漫不经心的语气好像在询问你晚饭吃了什么。

“不，你不能杀我。一个学生莫名其妙地死了，邓布利多校长不会轻易放过的。”

“一个夜游禁林的学生不幸遇难，我想邓布利多一定会为你深切哀悼。”

“可你现在还没让我遇难。”

“或许你可以提供给我一个理由，令你幸免于难。”

你清楚现在应该来一番巧舌如簧、精彩绝伦的演讲，上演一出绝地求生的戏码，但你的脑子空空如也，编不出来任何东西。

小巴蒂没有催促，只是专心判作业。而你在想那个拉文克劳到底给你喝了什么酒，明天一定得好好质问她。

如果活得到明天的话。

桌子上的时钟咣吱咣吱地转动，伴随着奇怪的声响，你静静地看着小巴蒂在每张论文上写下成绩。你突然有点怀念卢平教授了，他人很好，从来不会给学生打不合格。

“要不你还是把我杀了吧。”还剩最后一张论文的时候，你实话实说。

克劳奇露出一丝怜悯，“你有什么遗愿？虽然我不会帮你完成。”

“哈。”你轻笑出声，最后的一点理智也被酒精麻痹，下一秒脱口而出——

“替我跟小巴蒂·克劳奇问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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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心剜骨！”

你意识到自己多么降智，哪壶不开提哪壶。

钻心咒打在身上，你从椅子上滚落，重重砸到地面。刺骨的疼痛令你蜷缩成一团，止不住地颤抖、扭动，好像全身的经脉都在接受强烈的电击。你紧紧攥握拳头，克制着尖叫的冲动，不想让他太得意。

小巴蒂扑到你身上，强制扳正你，然后揪住衬衣衣领将你提起来。失去地面的支撑，你感觉自己的头像多余的摆设，沉沉的向后仰着，痛苦无处依托。

他似笑非笑的表情终于松动了。小巴蒂棕色的眼睛透着冷冽的光，凶猛的杀意浮现。他大声质问：“你是谁！”

“你害怕了。”

好歹是出身纯血家族，有个在魔法部工作的老爸，家庭条件不错，换做以前也是个体面讲究的人。跟了伏地魔之后变得邋邋遢遢的，头发乱的堪比枯草。锋利的五官和轮廓分明的脸型提醒着他本来长得还算俊朗，但是肤色稍显苍白，看上去有点营养不良，大概是长期被圈禁的缘故。

伏地魔啊，你把自己搞成没鼻子的糟心模样就算了，还把你这一群手下也整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和人沾边的事儿你真是一点不干。

小巴蒂冰冷的双手用力附上你的脖颈，桎梏着你的命脉，对死亡的恐惧突然涌上心头。

“谁派你来的！回答我！”

你感知到他在刺探你的记忆，于是移开眼神。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冒出一些问候他家人的话。

他掐你脖子的动作又用力了几分。气血上涌，你咳嗽着，获取稀薄的空气。相比你的狼狈挣扎，小巴蒂轻松得完全看不出是在杀人。双腿被他压制得无法动弹，你只能死死抠住小巴蒂的手，指甲陷入他的皮肤，令他吃痛地松了力度。趁着剜骨般的刺痛减弱的间隙，你得以应付起近在咫尺的男人。

“看起来你不怎么会摄神取念……不然就不会浪费时间……在无谓的问题上了……那么换我提问……刚才的理由够不够让我……幸免于难呢？”

你乘胜追击，对上杀气腾腾的眼神，伸手捉住他的衣领就向后倒。克劳奇重心不稳，跟着你倾倒。在鼻尖相抵之际，他的双手撑在你两侧的地面上，与此同时，你的后脑勺也结实地砸在地上。不过在尝过钻心咒的滋味后，这种撞击对你来说也算不上什么了。

小巴蒂凌乱的头发拂过你的额头，有点痒痒的。双方不平稳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克劳奇没有拉开距离，也没管你现在还拽着他衣服的那双手，就这样静静地和你对望。他的眉骨很高，因此有一双很深邃的眼睛，而这双眼睛现在正散发着一种天真又癫狂的神色。突然诡异的暧昧气氛让你浑身不自在，你不知道这家伙又在打什么算盘。

“就让你多活几天，”小巴蒂说，“不过我有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