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飞雄嘴里的那点嫁妆。
心碎的声音
叶嵩帮邱瑜拎着袋子,像许多年前那样,邱瑜在前,叶嵩在她后面一两步的位置,不远不近,两人慢慢晃晃荡荡。
邱瑜不敢回头,明明已经过去许多年,明明他们已经往前走了好远,如今再这样一起走,想想都是一种奢侈,她的眼眶有些热,她怕自己忍不住便会掉下泪来。
叶嵩轻轻地问:“怎么买了这么多衣服?”
邱瑜低声回道:“是老板的妹妹,从国外回来,说要改换形象,让我陪她买衣服,这些都是她买的。”
过了许久,叶嵩才说:“你生就是易胖体质,这样已经很好看了,不要不吃饭,减肥伤身体,真想瘦点,抽点时间去锻炼,将肌肉练紧实一些,不要节食。”
邱瑜很久,才轻噢了一声。
放好东西,邱瑜问叶嵩:“你今天怎么在这?”
叶嵩停下来愣了许久,仿佛回过神来,他轻咳了一声:“今天我陪温雅来试婚纱。”
邱瑜的心仿佛停了,她没有做声。
叶嵩的声音有些哽咽,他伸手,如以前一样,摸了摸邱瑜的头顶:“瑜瑜,对不起。以后,你也要好好幸福。”
叶嵩终是转身离去。
邱瑜将头往边上偏了偏,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所有人都说她胖,叶嵩从没说过,总说你这样挺好的,可是转身他就选择了温雅。
邱瑜也曾瘦过,当年温雅来找她后两个月不到瘦了二十斤,后来又慢慢吃胖了回来。被变态男跟踪,她去练跆拳道,瘦到一百一,上班后,预决算部门天天加班不动,她爸妈心疼女儿辛苦,夜草一喂,又将她吹了起来。
这次她好不容易瘦到一百二十多,所有人都觉得好,就叶嵩说好了,不要再减了,免得伤了身体。
邱瑜不喜欢叶嵩多余的担心,没有叶嵩,邱瑜的生活,可能会有缺憾,但她也能很好地走下去。
那天晚上,邱瑜送季向西回家,在季向东的房子前,对她说:“季小姐,你出国留过学,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求学,熬过了人生中最难过的时光,学习和自理能力比我们强多了。其实根本不用我来说教你。我这里有一本行政部印发的员工行为手册,季小姐您看看就会懂了。若还有需要我的地方,你可以给我电话。”
季向西笑:“邱秘书你这是不管我了?”
邱瑜正色回道:“邱瑜随时等您电话。”
季向西还没有参加过工作,她以为自己成熟了,其实她一直在人的掌控下。
季夫人从不去纠正季向西的缺点,也不让人说她,故意放纵着她。
季夫人当面要季飞雄和两个儿子对季向西好,背后却警告季飞雄和两个儿子不许她沾钱碰权,免得她和她那个人心不足蛇吞象的母亲一样,会毁了季家。
季家三男常年不在家,剩季夫人和季向西时,季夫人冷落季向西,漠视季向西,对她不闻不问。
临出国前那场谈话,季夫人直接将季向西赶出了家门。
季夫人知道季向西骨子里和她亲妈一样,故意放纵着她的野心和自私,当野心和实际利益不配位时,人就会痛苦,不需别人动手,季向西就会将自己折腾得天怒人怨。
季向西回来后不久,就有人告诉了季夫人,她果真没有上门看过季夫人。
季夫人不怒反喜,这么多年过去了,季向西终究还是什么都没学会,仍旧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季夫人给自己的两个儿子一个人打了一个电话,最后似是无意地说了一句:“向西回来了,这丫头性子和她妈一样,很不知足,你们两个注意点。”
季向东、季向南两个瞬间秒懂母亲的意思。
有时候纵也是宠,有种爱叫捧杀。
对于季向西对自己莫名的恶意,邱瑜并不多在意。她爸妈从小就和她讲:“这世上,你做得再好,也会有得罪人的时候。有的人,没有原因,只因看你不顺眼,他便不喜欢你,为了那些无足轻重的人的喜欢和不喜欢,让自己难过伤心,多不值得,人活着,该吃吃,该喝喝,该干嘛干嘛,不要将自己的情绪系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除了父母和叶嵩,能让邱瑜心情上下起伏的人,已经很少了。她和邓岩之间,邓岩本身有些问题,邱瑜知道她也有毛病,她调动不了足够的热情来应对与他之间的互动,虽有期盼,但是没有动力。
成年人的感情,走到相亲这一步,多的是对比和条件的权衡,能有几分真感情?
今天叶嵩摸着邱瑜的头顶,那是以前她生气时,叶嵩哄她时常用的动作。
邱瑜还是忍不住破了防。
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他要结婚的消息,和从叶嵩的口中听到这个消息,感觉是完全不同的,邱瑜的心碎成一地。
怕爸妈担心,邱瑜回家前,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进门时她是开开心心的。
晚上吃完饭,邱瑜和妈妈手挽手出去逛街,她给自己买了件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