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之国,国人半数以上皆热衷修真之术,有正必有邪,于是便有了‘永生道’。”
“永生道是什么?”我不解道。
“修真从功法上讲,略分三类,其一是阴阳双修的栽接法门,其二是清净孤修的静坐法门,其三是阴阳栽接派和清净孤修派的结合体。而这永生道便是自阴阳栽接派衍生的旁门左道,其派众全数研修日月心经,摄人元阴与元阳借以提高自身修为,而被摄者则会因元精大失致死。二十年前,风显帝即位,登基后第一件治国之举,便是将永生道教众剿灭,却不想因此留下祸患。二十年来,永生道余党四处滋事,祸患不断。”
“永生道即是旁门左道,为何还会有众多教众?”
“馨儿,你有所不知。修真的最高境界便是仙升,仙升必可永生,但世间至今能臻悟最高境界之人尚无一人,而这永生道的最高境界便是修得招魂术,从而借助招魂术而得到永生,试问如此捷径,又有几人能够抵挡它的诱惑?”
“招魂术?”我心下一惊,“这招魂术是否可以令死人复生?”
落轻尘点点头道:“不错,所谓招魂术,不过是打着永生的幌子,实则却是一种妖术,它将招魂蛊注入死者体内,通过蛊术来控制人的各种行为,而被施术者即是一具行尸走肉,根本不存在自己的思想。”
“果然是妖术,那为何还有无数追崇之人?”
“自是别有用心之人将其美化,借以造势,以达自己目的。”
心中愈想愈惊,我忙将沉香拂雪背叛之事告知落轻尘。
闻言,落轻尘脸色大变:“倘若修真之人被人施以招魂术,后果不堪设想。”
我大惊:“这该如何是好?”
“如今之计,唯有先救出追风才能再作打算。”落轻尘黯然道。
“此事与他又有何关联?”我十分不解。
“这二十年来,风落曾布下天罗地网,大肆搜捕永生道残余教众,‘摄魂香’便是专为逼供永生道教众所制。”
落轻尘接着又道:“而这‘追魂香’只有两种人知晓配制之法,一种人便是风落国历代的帝王,一种人便是风落历代肩负护国重任的祭司。”
“师傅,听你言下之意,追风便是风落的祭司?”我震惊不已,我早就料到追风的身份并不简单,却不曾想竟是风落的祭司。
落轻尘欲言又止,挣扎许久方道:“追风便是洛风。”
“什么?”我惊得目瞪口呆,“倘若他是洛风,那魅离又是何人?”
“魅离是谁?”落轻尘问道。
我遂将与魅离如何相识,如何达成共识,又是如何知晓他是洛风的始末原原本本,一字不漏的道与落轻尘。
只见落轻尘的脸色愈来愈白,最后竟全无血色,怔怔立于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师傅,师傅。”我轻唤他几声。
落轻尘抬眼望着我,眸中尽是痛苦之色,挣扎着道:“魅离亦是洛风。”
“什么?”我只觉周身一股寒意四窜,身子如置冰窖。
“追风是洛风,魅离亦是洛风。”落轻尘再道。
“不会的,不可能,他二人怎能是同一人?我从未见过追风的红眸。”我企图说服自己,但理由出口便是苍白无力。
一样的失忆,一样的如雪银丝,一样的医术精湛,如此诸多的相同之处,可为何我却被蒙蔽了双眼?
都是那双红眸,那双变幻不定的红眸。
落轻尘满面哀凄之色:“想不到他终是走到了这一步。”
“十万青丝一夜成雪,我深知他定是以为我死了,伤心而致;那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该作何解释?而那变幻的红眸又该作何解释?”
“性格迥异,应是伤心至极,再加上心中的仇恨、怨愤、懊悔等诸多情绪加在一起造成的性格分裂之症。”落轻尘痛心道,“这都好说,只要他记忆重拾,走出心魔便可痊愈,但他的红眸,那是血咒,那是血咒啊。”落轻尘倏尔提高了音调,悲怆着出声。
“血咒是什么?”
“那是风落祭司命运的诅咒,一生一世的诅咒。”落轻尘凄然望着我道,“都怪我,都怪我,我不该让他与你相识。”
“师傅,你快告诉我,洛风他不是恒王么?他既是王爷,又怎会是风落的祭司?而那血咒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拽着落轻尘的衣袖吼道。
“风落皇室数百年传下来的规矩,会在诸多皇子当中选一个皇位的继承人,同时亦会选择一人作为护国的祭司。祭司身份一旦选定,便会被施下血咒。身为护国祭司,一要忠心不二,二要断情断爱,方能肩起护国重任。”
“倘若不忠,或是动了情爱,便会遭受诅咒?”我急急问道,“那诅咒是什么?能否破解?”
“对于祭司本人而言,血咒一开,便注定他永远无法修至最高臻界,甚至会丧失所有以前修为;而对于风落而言,那便是要遭生灵涂炭之灾。”
“血咒既是施在祭司身上,又怎会令风落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