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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2 / 3)

心里憋着有多少苦,我心里又有多少苦,大人活着时又有多少苦,你从来都不顾,几十载来都只关心几个仆妇苦不苦。”林业绥眼眶逐渐酝出湿意,语气里充斥着痛苦过后的无奈,或是彻底绝望,“我们也不指望母亲能懂得。”

郗氏被吼到不敢再说什么,心下也把这些话认真想过,生出几丝愧疚之意,可看见吴陪房握着自己手不停暗示,无奈的深吸口气,这些年到底还是她陪自己走过来的:“那胡兴”

“家中事务,母亲不必过问。”

微明院的偏寝中,侍女提着热水来来回回,时不时便有沾血的巾帕拿出。

林妙意抹着眼泪在屋外等候。

前不久,长嫂回来时,下身尽是血,脸也惨白的不像话,布满汗珠。

好不容易屋舍门开,她急忙寻进去,瞧见卧床的女子,视线不由得往小腹处看去,犹豫着不敢再上前,只是哽咽道:“长嫂,我对不住你。”

谢宝因喝下甘橘调经的汤药,察觉到后,明白过来,忍俊不禁道:“只是来了葵水。”

她经事一向这般,来得急又绞痛,往往是来五日就要疼三日。

林妙意听闻在东堂的那些事后,着急的要去跟郗氏说。

谢宝因轻笑道:“不必了。”

她若被休,林妙意处境必会更艰难,便是不被休,郗氏也必会恨透这个庶女,何必再搭上一人。

姑嫂还没说上几句话,李老媪就眉飞色舞的走了进来:“女君,成了。”

谢宝因眉间露出困惑之意。

“是家主亲自吩咐的,腿都快打成肉泥了,还让把舌头喂马吃,吴老媪、李秀姑妇两个也没能落个好,离死也不远了,可夫人连句话都不敢说。”李老媪越说越起劲,声调止不住的高扬,“不止吴老媪几个,连那些不听女君你吩咐的奴仆也全都笞两百。”

谢宝因漠然点头,这些人怕是都活不下来了。

林妙意在旁听完,身体不断颤抖着,俯身埋在床上痛哭起来。

李老媪只觉得是李秀往年把这位三娘子欺负狠了的缘故,眼下也是可怜她的哀叹一声就出去了。

过了定昏,夜色逐深,林妙意也在玉藻的相送下,回了自己所住的屋舍。

谢宝因望了望窗外,深锁心绪后才睡下。

林业绥从那边回来时,已是亥末,快近子初,掌心里握了个矮圆肚的青瓷瓶,听侍女说女子去了偏寝睡也未说什么,只是摆手命人退下。

沐浴换衣后,他站在廊下,望着偏寝沉思许久,随后回内室吹灭灯烛。

建邺钟鼓响起时,在鸦鸟长鸣下,于漆黑屋中的坐床上。

男子蜷缩起身体,呼吸一次比一次急促起来,深陷于梦境,在黑暗中也仍可见其脸色的苍白。

至此四更,他呼吸突然变得缓慢艰难,于窒息中醒转,趴在坐床边止不住的咳起来。

咳出血。

翌日还未到日出,便有声音从屋舍那边传出,听起来似是童官的。

紧接着,庭院里脚步声不断。

觉浅的谢宝因很快被吵醒,隔着床帷吩咐昨夜留在外间睡下的玉藻出去瞧瞧。

没多会儿,人就回来了:“是家主咳出血来了,疾医刚请来。”

谢宝因惊得赶紧下榻,只裹了件大氅就往他们所住的居室去,走过一段长廊,来到居室外时,隔扇门紧闭,只有奴仆在外面:“你们家主怎么会咳血?”

昨夜也并未传来男子受伤或是被郗氏惩戒的消息。

发现女君还未梳髻,童官急忙非礼勿视的使劲低头,一丁半点也不敢看:“家主在昨夜从官署出来,于归家的路上,因京兆府要重审的一件案子,让人打了。”

疾医出来后,因为林家主在里头吩咐过,可以跟女君说明病情,遂停留了会:“胸口处的骨头有些裂痕,估约是被这些碎骨刺伤到内脏,但能有惊无险的撑到今时,便伤的也不算是厉害。”

谢宝因松了口气,吩咐童官送疾医离府时,也顺便让他拿着药方去把药抓来熬好。

她刚要回偏寝去梳妆,便被人喊住。

“女君。”妇人来到廊下,行礼问安,“我叫春娘,林家主特地请我来给女君梳头的。”

谢宝因对镜梳好妆后,因知道男子无性命之忧,故缓步徐行的来到居室,进去后又在内室门口止住,透过素绢屏风,瞧见男子脱去鞋履,坐在坐床上,方几的案面上摆着张棋盘,神兽纹博山炉升起隐约可见的烟气。

昨夜的事虽他几次都说家中事务让她放手去管,可她只知无论什么话都是不能全信的。

郗氏还是他亲生母亲。

玉落棋盘的圆润声乍然而起。

“今夜还是要去偏寝眠?”林业绥落下一子,“偏寝的枕头衾被可没这儿的好。”

昨夜的确睡得不太安生,脖子肩腰没一处是舒适的,卧榻上的那床被面也刺挠,谢宝因坦然进到内室,难得露出几分委屈抱怨,脸上仍是笑意盈盈:“我月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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