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方明宴只要进了库房,一眼就能看见。
但是方明宴坚称自己对那个库房并不熟悉,也不过是小时候去过两回罢了。
方明宴说:“那是母亲的库房又不是我的,我平时那么忙,就算去看母亲,也不过是在她屋子里陪她说话。难道我这么大了,还天天伸手找她要东西吗?”
姜云心被怼得无言以对。
“这毕竟是偷东西,不能正大光明地翻找。”方明宴说:“我若自己去了,进了库房两眼摸黑,半天找不到,很容易被发现。若是找到了,还找错了地方,拿错了东西,岂不是功亏一篑。”
姜云心万不得已,只好答应方明宴。等到夜黑风高,万籁俱静,陪他一起去他家偷东西。
因为此事过于丢脸,所以两人谁也没说,哪怕是龙桥和薛东扬都只知道方明宴和姜云心出门了,并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啧啧啧。”薛东扬摇头道:“这几日如此忙,少爷和小姜还有精神出去散步,感情真是太好了。”
龙桥深以为然,点头。
两人回去休息不提。
姜云心和方明宴在夜色的掩护下到了方府。
虽然方明宴号称自己对母亲的库房并不熟悉,但这毕竟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他对自家宅子里的一草一木,一堵墙一个洞都非常熟悉。
姜云心只要跟着他就行了,反正自己既不认识路也不会武功,除了到地方指一下,什么都干不了。
方明宴带着姜云心爬过了几个墙,指着前面道:“这就是母亲的院子,这个角就是库房。”
姜云心点头,最基本的方向感她还是有的。
方明宴说:“那我们现在就进去,这会儿院子里的所有人应该都睡了。”
姜云心继续点头。
于是方明宴拎着姜云心轻松地越过了院墙。
姜云心不得不感慨。
这世上有很多东西,比如说守卫,比如说院墙,都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就算是方家这样的人家,只要有一个会武功的人,也是来去自如。
过了墙,两人果然已经站在了库房门口。
姜云心指着月色中的库房:“我们怎么进去?”
门上有锁,这把锁只有一把钥匙,钥匙就在方夫人身上。
其实不是多难开的锁,一刀就能劈了,但这一刀下去,估计方府的所有人都要出来围观自家大少爷夜闯自家库房了。
方明宴也觉得有点为难。
于是姜云心继续出主意:“要不,你先去伯母房间,把钥匙偷出来。等我们进去看过,你偷偷把钥匙放回去。”
方夫人的钥匙就放在卧房的柜子里,她都知道,方明宴一定也知道。
月光如水,方明宴看着姜云心,想要把她脑子晃一晃,看看里面是不是有水。
“我是刑狱司老大,不是贼头。”方明宴说:“你能不能想我点好,一会儿让我偷这个,一会儿让我偷那个的。”
姜云心无奈:“那你说怎么办?”
我也不想啊,我这不也是为了查案没办法,总不能让我去偷吧。你去偷,好歹叫做肥水不流外人田。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下,最终还是方明宴屈服了。
没办法,除了屈服,他还能怎么样呢?
不过他也做不出半夜去母亲房里偷库房钥匙这种事情,被人知道了,还不知道他在外面欠了多少钱要偷母亲的私房平账呢。
“跟我来吧。”方明宴说了一声,走了过去。
方明宴没走大门,却绕过了房间,走到了库房房间的后面。
姜云心也跟了过去,只见方明宴走到了窗户边,转头看了一眼姜云心。
姜云心十分奇怪。
今天白天进库房的时候,她就注意观察过门和窗子,门是有锁的,窗户也是从里面拴上的,不好弄。
但是方明宴看了姜云心一眼之后,叹了口气,朝她招招手。
姜云心走了过去。
然后方明宴向姜云心的头顶伸出手来,就在姜云心疑惑他要干什么的时候,他从姜云心头上拔下了一根发簪。
姜云心连忙捂着脑袋,可别哗啦一下子披头散发了。这个年代的人头发长,不好打理。
只见方明宴拿着发簪走到窗边,对着锁扣的地方戳了几下。
窗子开了。
姜云心目瞪口呆。
万万没想到,方明宴还有这种技术,很可以啊,以后还是刑狱司老大当腻了,还可以干点别的营生。黑白两道都熟悉,肯定能如鱼得水。
方明宴将窗子打开后,伸手一拽,便跳了进去。
进去以后感觉不太对劲,又跳了出来。
姜云心:“……”
方明宴:“……”
两人面面相觑。
“来吧。”方明宴无奈伸出手:“我扶你。”
一轮圆月高高挂在夜空,万籁俱静,谁能想到,在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