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曲阜孔氏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却是如此一个噩耗,孔胤植、孔贞堪简直要吐血了。要早知道王廷臣靠不住,他们就乖乖的掏出钱粮给郭升了。
后者狮子大开口,张口就要白银二十万两,粮米万石。
孔家是有钱不假,可这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更别说这还关系到曲阜城内多个名门世族“你出多少,我出多少”的事。一时间当然不能答应郭升了,甚至自持有王廷臣大军在畔,对郭升勒索的回绝还相当的硬朗。
可现在,孔胤植、孔贞堪都恨不得把先前说的话全都再吞回去。
没奈何,曲阜孔氏虽然家大业大,但打仗这事儿上实在不堪的很。
孔贞堪是已经召集了大量的民夫作为丁壮守城,还要维护孔林,也清楚郭升手下的兵丁并不是很多,但他们心里就是没谱。
一群散沙一样的乌合之众,上下心都不再一处,心都不齐。恐怕郭升在城外只一阵呐喊,就能把城头密密麻麻的青壮都下的屁滚尿流。
毕竟孔家的利益也不是惠及所有曲阜人的,甚至都不是惠及所有的孔氏族人的。
后世有个定律叫二八定律,就是说在任何一组的东西中,最重要的只占其中一小部分,约20,其余80尽管是多数,却是次要的。
而在曲阜孔氏,这占据着孔家的财权收益、宗族大权和官面利益的族人数量,恐怕连总人数的一成,乃至是五分都不够。
便是底层的不少孔氏族人都对那些占据着巨大利益的各方嫡支怨声载道,就更别说曲阜当地的百姓对孔家又是怎样一个怨恨不已了。
如今郭升虽然大不如从前,但他的名头在齐鲁那也是响当当的,传闻中那叫个能征善战,牛气的很。如今郭升引着几千兵马直冲曲阜来,孔家自然是吓得不轻,特别是在孔家、颜家、鲁家、孟家等世袭家族位于城外的庄子(别院)都被郭升军毫不客气的劫掠之后。他们更担心这帮子似乎不怎么讲规矩的流寇,会让他们全族上下都陷入灭顶之灾。
加之王廷臣的举措,这就更叫曲阜孔氏心中惶恐了。
在这样一种忐忑不安的心理纠结下,孔贞堪便亲自出面代表几大家族与郭升试探着接触下。并先送上了白银万两、粮米千石,丝帛布匹五百匹,猪羊二百口,希望郭升能看在圣人的份上少开尊口,而拿到东西后就痛痛快快的另投他处去。至于之前的种种纠葛,郭大帅就也大人不记小人过,全当屁给放了。
只不过他们真的是高估了郭升对孔圣人的敬畏程度了,当初被坑的险些丧命的郭大帅根本就不买孔家的账,把见面礼笑纳后还坚持索要二十万两赎城银,粮米万石,再加上牛马牲畜百匹。少一个子都不成!
无可奈何之下。孔贞堪只能回到城中告知孔胤植,后者立刻召集曲阜城内的大小家族议事。
这赎城费可不能就孔家来担当。
二十万两银子可不是一个小数字,但对豪富的孔、颜等家族来说却也不至于叫他们伤筋动骨。哪怕他们之前已经为满清的大业出了不少钱粮银子。
郭升拿到了银子后,就装模作样的向滋阳城攻去了。玩笑般的一场‘战斗’结束,守城的明军没能打死一个顺军士兵,但却缴获了十万两银子和一万石粮米。
接着‘仓惶’向西逃蹿的郭升军就被一样钻出沂蒙山的江哲给包了饺子。
“总管,既然大军要打那曲阜,何必又让俺先这般来上一遭呢?”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么。郭升真就不解了。江哲带着兵马直接奔到曲阜不就好了么?
江哲摇了摇头,“以你部兵马为先,先破了曲阜,我再引兵杀来,这本是定好的打算。结果国公爷叫人传来了信报,却是叫我光明正大的以背明降虏为名,将曲阜孔氏、颜氏等家族彻底法办。”
“之所以让你先来这么一遭,纯粹是做一个对比。”
“你此前的身份还是大顺的将军,一个出身流寇民军之人都知晓孔圣人之尊,然我贵为大明的军将,却光明正大的将之法办了,如此岂不是更有震撼性?”
“同时,一个如你这般的人都知晓圣人后裔的意义非同小可,然而曲阜孔氏却贪生怕死,贪利忘义,屡屡卑躬屈膝以仕外贼,岂不更为可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