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和孟青野领了证,江子叙就从江家老宅搬到了这栋新房,房子是孟青野置办的,前前后后花了小半年时间。
作为婚后第一套房,江子叙在装修期间也是化身监工,来来回回跑得贼勤。孟青野工作忙,基本都是远程监督,而他不一样,他可是现场监工,费心又费力的。那段时间他可没少拿这寒碜孟青野,狗男人嘴上没说什么,晚上却少不了一番折腾。
房子交付后,他嫌新房子味儿重,在老宅的东西又多,捯饬来捯饬去,愣是推迟了一个多月才搬进去,孟青野看着面前这风风火火的人,骂道:“拖拖拉拉,就你狗鼻子灵。”
江子叙摸摸鼻子没说话,他还不知道,此刻他要是敢反驳一句,这家伙定会以此跟他算账,新账旧账加在一起到时候又要弄得他哭爹喊娘,想到这儿他屁股就隐隐泛痛。
果不其然,看他这副怂样,孟青野心里满意了,凌虐欲起来更想揍他,不过怕把人吓着,心道这次就算了,只凑近取笑他:“哟,难得江小少爷今天这么上道。”
江子叙表情一下就不自然了,“有……有病。”
孟青野这段时间忙得很,也不知道在忙什么,给他发消息基本上不是在开会就是在开会的路上。江子叙哪是闲得住的人,时间久了心里那点气劲儿也就越积越多,他生气哪敢明目张胆跟孟青野对着骂,更别提不理孟青野,他还不想找死。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憋屈,能怎么办,那就只能明里暗里说说风凉话,做做风凉事。
比如孟青野晚上回来,他屁颠屁颠跑过去给他换衣换鞋,再把他请到餐桌上,极尽关切道:“工作一天,饿了吧,您多吃点。”
看着一桌子佳肴,孟青野夹了一根炒得跟萝卜干一样的肉丝儿送入嘴里,然后就沉思了,在塞了几口夹生的米饭后,淡淡问道:“阿姨呢?”
江子叙立马凑上前去给他捶肩:“啊呀我看阿姨她们工作这么久都累坏了,今天给她们放了个小假,让她们好好休息一下。”
孟青野放下筷子,边听他说边抽了张纸巾擦嘴,一本正经道:“她们拿的是我的钱,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管?”
江子叙不要脸地小声嘟囔道:“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
孟青野却是正色道:“说话大点声还要我教么?”
哗的一声,脑子里有根什么突然断了。
此时此刻这句话轻而易举就点燃了某人装在心里的小炮筒,你不回来我话都不用说!你不爽我还不爽呢!
“大点声就大点声!我说这些全都是我做的!我做了好久!你他妈就不敢……”
话戛然而止,整个客厅鸦雀无声。
小小的恶作剧登时变了味,孟青野不知道他心里那点小九九,对眼下突如其来的大吼大叫尤为不满。
“怎么,不继续说,还是要我来请你跪下?”
吐出这几个字的孟青野可谓云淡风轻,江子叙知道,云淡风轻才不正常,要以往这种时候他早就跪下求饶了,但这一次,他的反应尤为迟钝,仍倔强地站在原地,大有“我就这样,你要拿我怎么办的架势”。
孟青野眼神暗了暗,就在他耐心即将告罄的时候,江子叙双膝一弯,直直地跪下了。
他安静地等待审判的降临,不过这一次,他的预判有误,什么都没有发生,孟青野掐着他的下巴带起:“小混蛋,你成心毒我是不是!”
下巴疼得要命,火气正旺的江小少爷丝毫没觉得自己有错,吼道:“我好心给你做饭,你他妈不领情就算了,还骂我!哪有你这样的!一点都不讲理!今晚别想跟我睡!”
莫名其妙,孟青野被他气笑了,一脚踹在他的裆部:“你怎么做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疼疼疼疼疼!
江子叙一声惊呼,立马用手去捂。孟青野顿时黑了脸,连着他的双手一起踩,只这一瞬间,江子叙就慌了,心中警铃大响,孟青野教训起他来是毫不留情的,手骨根本受不了孟青野的一踩一碾。
“我错了主人,我错了!”
孟青野熟视无睹,嫌这样踩得不舒服,直接将他的双手踩压到地上继续碾压,他十指被踩得通红,力道似要将他的手指踩断。
他就被踩得跪趴到了地上,这副样子像是在朝拜,区别在于他拜的不是佛,而是规矩近乎严苛的孟青野。
“我看出来了,你不是想做饭,你是欠收拾了。”孟青野冷冷看着趴在脚下挣扎的江子叙,eva硬底拖鞋不断碾压惩罚这两只作贱的手,可怜身下的人连曲起手指都做不到,江子叙面色痛苦,左右翻滚着身体,双手却动不了丁点儿。
受罚的时候求饶再多遍都没有用,孟青野不会可怜他,只会说他不守规矩,罚得更狠。江子叙硬生生扛着,不出两分钟,双手就已经又红又肿遍布淤青,孟青野踩够了,好心收回了脚。
十根手指像粘在了地板上,尽管如此,它们依旧颤抖得厉害,孟青野抬脚踢了踢他的嘴,江子叙反应过来,立即伏身亲吻孟青野的脚背,顶着一头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