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娘呀,毫不夸张地说,这脖子真的是已经烫手了。
估摸着身上的温度,应该是超过了四十度了。
“他们在水里头下毒,才致使陈家全军覆没的。我家少爷在哪里?”羽睫的两片嘴唇,都已经干得翻皮了,虚弱的声音还不忘了自己的主人。
“陈默在前头对付着野狼呢,你在这里等着,我先过去寻一下陈默。”
我说着,就把羽睫扶到了一棵大梧桐树下。
刚想离开,又觉得不妥。
如果野猪没有走远,见到重病的羽睫落单了,肯定会回来攻击他的。
所以,原本已经迈开了两步的我,又重新返回来。
“羽睫,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还是背着你一块回去寻陈默吧。”
“不用,周沧少爷,我是不中用的人了,你快去帮少爷的忙,不用管我。”
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的羽睫,还是立即就拒绝了我。
我当然是没有听他的,而是自个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其挪到我的背上,然后一步一步地往猪窝那边走了回去。
我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头祈祷着,最好是回到那边的时候,母猪和野狼正在搏斗,这样的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或许还可以捡块野猪肉烤来吃吃。
一想到为微微有点烧焦的五花肉,我便忍不住地咽了咽口水。
不知道为何,我越走就越觉得后背上的重量越来越重,不知道是不是羽睫已经陷入了完全的昏迷之中。
因为以前听奶奶讲过,如果人陷入完全昏迷之中,抱起来的重量是会增加许多的,不是昏迷的人变重了,而是因为昏迷之后,他自己没办法使上一丁点劲,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那个抱着他的人的手上。
“羽睫,你听得到我在喊你吗?你还好吗?羽睫。”我忍不住就喊了两声。
但是,我的身后除了无尽的重量之外,一丁点声音或者是反应都没有。
我被背上的羽睫压弯了腰,想要回头查看一下他的情况都没办法。
天上的月光突然就亮了起来,原始森林里面厚厚的枯叶层上面,像是撒了一层薄盐那般。
我额头上面流淌下来的汗水渗入了眼珠子里头,眼睛被辣得睁不开,不由得抬起手胳膊,用胳膊上的衣服去擦眼睛。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了月光将我的身躯映射在地面上的影子。
我的后背上,有两个上下叠在一块的头颅。
七彩琉璃塔(二)
“啊!”
我眼前的这一副景象惊吓得大喊了一声,随即双手一软,后背上的羽睫连同那个未知的头颅,一同从我的身上滚了下去。
我跌坐在地面上,连滚带爬地朝着前方一处空旷的地方爬了过去。
月光越来越亮了,几乎已经是接近了白天的那种亮度。
但是,这种亮堂却更白天的光线有着天壤之别。
好像眼前的这种亮,少了一丝温度在里面,给人一种阴森森冰凉凉的感觉。
我被吓得眼睛睁得大大的,胸腔里面有一股气,一直升不上来,有种想咳嗽又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刚刚趴在我后背上的,是一个难以形容的庞然大物。
而羽睫在我走的这一路上,已经被这个庞然大物慢慢地啃光了。
从我背上滑落下来的时候,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头颅。
那个庞然大物,有点像是一只巨大的章鱼。
亦或者说是一只朱红色的蜘蛛。
它的头很小,没有脚,但是手很多,手臂也长,整个头部和颈部,感觉都隐藏在环绕成一圈的手臂之中。
怪物的手和脚好像是通用的,手没有用来抓东西的时候,就可以协助身体往前移动。
可是它的身体却不像是章鱼那样软糯黏腻的,是硬朗粗壮的。
我跌坐在地面上,不住地往后挪,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那个多手怪。
我没有看到多手怪的眼睛,却感觉到它也是在盯着我看。
我们俩就这么僵持了大概有三分钟吧。
多手怪突然发出了一阵声响。
很奇怪的声音,就像是长发的金毛狗洗完澡之后,甩动湿漉漉的毛发的声音。
在多手怪发出声响的时候,有一阵类似于笛子发出来的声音,同时也在我的身后传来。
我听出来了,这是温氏家族指挥动物的那种笛声。
类似于在神堂湾的时候,用笛声驱散天使长尾天蚕的那种音色,但中间又隐隐地感觉有点不同,可是我一时之间没能听出来。
难道是湘玉也在这里。
我心中一喜,急忙地回头一看。
就是这一回头,将我整个人都给震撼住了。
一座玲珑剔透、通体都散发着白色荧光的七层宝塔赫然立在我的身后。
“七彩琉璃塔。”我没忍住就说出声来了。
就在我说出七彩琉璃塔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