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何茂谦拿着大大小小的袋子走了进来,放在吧台上,小宜下午给你打电话,你关机了没接到,她担心你,让我来看看怎么回事。
垃圾短信太多,我关机了。他解释。
这样,何茂谦上上下下给他看了一遍,一拍他的肩,正准备说你看起来很好,就发现他左脚脚腕上滴着血,神色紧张起来,诶你这脚,不是受伤的那只脚吗?怎么了滴着血?摔倒了吗?
沈桂舟跟着低头,左脚脚腕上的血像爬山虎,顺着后脚跟落到了拖鞋上。
沈桂舟一指客厅满地的玻璃碎片,不小心把玻璃杯摔了,划到脚腕,没有事,我待会自己处理就好。
何茂谦眼神有些飘忽,应下来,说道:那我帮你把这些玻璃碎片清理了吧,你去处理你的伤口。
说完,也不管沈桂舟答没答应,自顾自地换下鞋,走到杂物间,拿出扫把扫帚来,扫起客厅的玻璃碎片。
谢谢。他打字,回房间翻出医药箱。
等沈桂舟抹完药出来,何茂谦已经收拾完,坐在沙发上发着消息,见他出来,拿起垃圾袋走向玄关,边走边交代:吧台上的袋子里,有些东西需要放冰箱,你看着放,还有,小宜让我给你点份外卖,我帮你点了,今天就不用煮了,垃圾我帮你拿走了。
谢谢你。沈桂舟打字。
都是为了小宜,放心。何茂谦一招手,走了。
沈桂舟走回沙发,将医药箱塞到茶几底下这段时间应该会经常拿出来用。
忽地一晃神,他看见桌底下有一张纸巾落着,上面印着一排一排的血痕。
是他刚刚用来擦手肘的面巾纸,他忘记丢,也忘记揉起来了。
危机感腾升,沈桂舟一瞬间望向紧闭的玄关门,急促呼吸。
应该没发现吧。他想。他的脚也受伤了。
门外,走出一段距离后,何茂谦按下电梯向下键,拨电话给林小宜。
喂,怎么样?
不是给你发消息了吗?见到人了,没事。
噢,你刚刚发太多,我嫌烦拉黑了。
小宜你怎么这么狠心,我可是来关心情敌
情敌你个头,都说了他是我弟弟。
何茂谦撇撇嘴,一个姓林一个姓沈,他还是有点常识的。
不过,何茂谦语气一转,朝背后望去,压低声音,正巧电梯到了,他走近电梯,按了关闭,我刚刚看他左手上有好几道划痕。
什么划痕?
我去的时候,他不小心摔碎了个玻璃杯,收拾的时候,我看见两块带血的玻璃块,还有一张擦拭血迹的纸。
小宜,需不需要找心理医生干涉一下。
【作者有话说】
请勿模仿。
何茂谦:关心我的情敌,找地方给情敌住,给我的情敌送东西,我简直是最称职的舔狗。
我做错什么你这么对我
心理医生林小宜似乎屏气半晌,过了一会儿轻轻吐出口气,你怎么确定不是他捡玻璃的时候划到的。
他手臂上有划痕,一列一列的,刚刚我在茶几旁边发现的纸巾,上面的血痕也是一列一列的他确实划伤左腿脚腕了,但是我到的时候他还没处理。
他看起来很不好。何茂谦说。
林小宜半天没出声。
也有可能是我看错了。
我快回去了你最近能帮我多看看他吗?林小宜说。
正巧电梯门打开,何茂谦和外卖员擦身而过,他抬眼一瞅,没看清楚,但晃过了深邃好看的眉眼,不由得感叹这外卖员实在,长得这么好看不靠脸吃饭,居然跑来送外卖。
该是刚刚帮桂舟点的外卖到了。
我知道,最近闲下来就过来,我也没在这间房装监控只有门口有。
谢谢你,回去请你吃饭。林小宜说,语气听起来一点也不轻松。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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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又响了,沈桂舟才刚拿着衣服走进厕所,闻声一顿,想起何茂谦刚刚帮他点了外卖,垂眸思索了阵,门铃又被按响了两声,他这才不情不愿地放下衣服,慢吞吞地走到门口开门。
啪嗒,沈桂舟开门开得慢吞吞,门开锁的声音也慢吞吞。
当他开门看见门外外卖员那张脸时,连空气流动都变得慢吞吞。
他一瞬间又像被攥住了心脏,呼吸困难,空气好像直接不流通了。
外卖员似乎担心他把门扣回去,眼疾手快地扒住门边,但沈桂舟压根没有合门的动作,他似乎有些意外。
桂舟张佑年喊他。
沈桂舟怔了半晌,张佑年后面说的话没有一句传进他的耳朵里,像是电流通过,滋滋作响,沈桂舟一阵耳鸣,什么都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