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他确实有病。
而沈桂舟就是唯一的波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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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给沈桂舟注射药剂后,他听纪忱笑着、却又十分平淡地谈及自己曾欺负沈桂舟的往事,脸色只剩惨白。
你到底为了什么?他问,声音哑得没边。
刚刚不是说过么,为了报复你。
那也是高中之后,先前呢?为什么要欺负他?
那你呢?为什么这么对沈桂舟,纪忱说,我不懂你为什么这么对他,你也不会懂我的。
我误会他
误会他也没理由这么对他吧,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杀人了,还是放火了?
你看,你自己都答不上来。张佑年,你和我是一类人,自私自利。我的理由很简单,我想把他占为己有,这个沈桂舟被你弄脏了,我要一个属于我的沈桂舟。
如果新的沈桂舟并不如你所愿
那就再来一次,纪忱笑,聊完了,反正你也膈应他,把他给我吧。
怎么可能给你。张佑年摸出手机打报警电话,把自己搭进去也好,至少拖着纪忱一块进去,沈桂舟才安全。
纪忱眉毛一挑,漫不经心地说:别白费力气了,报警,我报了。
很快,门外冲进来一群警察,拿枪指着他喊道:别动!把手举起来。张佑年举起手,一脸茫然。
我们接到报案,说这里发生了伤人事件,请您配合,和我们走一趟。
纪忱立马演起来,指着他手里的注射器说道:凶器就是他手里的那支注射器,为了不让我朋友挣扎,他还把我朋友砸晕了!
张佑年这才发现,刚刚纪忱手上戴着手套,这下已经藏起来了,注射器上面没有他的指纹。
百口难辩,他被带走了。
家里装的隐蔽监控因为太久没开坏了,纪忱就这么脱了身。
张建邺想把他保出来的时候,他不愿,只是问:沈桂舟现在怎么样了。只要知道沈桂舟还好好的,他在里面待着也好。
张建邺说:在纪忱家里,你要是担心,我把他接来和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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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回家,张佑年打开灯,整间别墅瞬间腾升起光亮,却没有一点归属感。
从前沈桂舟刚答应他在这间别墅待着的时候,每回他回来,沈桂舟总会露面。一开始是拿着今天做的小物件给他,每每被他摔掉、扔掉后,沈桂舟逐渐离他越来越远,直到站在餐桌边说,今天回来得好晚。
再后来,张佑年回家,沈桂舟不再露面,总是一个人待在二楼房间里,关着不见他。但他总归知道,沈桂舟在家,别墅也变得有生气。
但他没发觉这份安心,只看到沈桂舟紧闭的房门,只知道沈桂舟不肯让沈时疏出现,只会想毁掉这一切。
现在这栋别墅彻底沦为冰窖了。
张佑年不知道怎么想的,打开了门口的电暖炉,靠在玄关入口,盯着大理石柜台出神。临近盛夏,天气热不少,电暖炉一烤,张佑年额头的汗直落,背上的衬衫也被汗浸湿,他却把暖炉的温度直往上加,像觉得冷一样。
蒸到整个人都汗津津,张佑年才抬手关掉电暖炉,迈着步子走向客厅,拉开落地窗,熟稔地走上露台,再走下楼梯,拐弯找到角落里的那套木桌木椅,上面还有他亲手采亲手插的花,许久没换水,花朵耷拉下来,没了生气。
摘完那朵花,他的手痒了很久,上面的小红点迟迟落不下去,曲随一边骂他一边帮他抹药膏,又告诉他,沈桂舟很喜欢木桌上的花。
但花还是枯萎了,就像柏蓝花店里的那些花一样,周雅赵藤不在,那些花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残枝败叶满地都是,他戴着手套收拾了很久,却不理解为什么沈桂舟会喜欢花。又留不久,枯萎了就不好看了。
张佑年走近木桌,将那朵玫瑰从花瓶里拿出来,枯萎的玫瑰花软趴趴的,颓在他手上,像活生生被折断了生命力。
张佑年想,若是沈桂舟在这里,肯定会把花瓶清洗一通,然后插上新的花。他没见过,但听沈桂舟和曲随说起过。
但沈桂舟不在。
手机没带走,他也看不到沈桂舟和其他人对话。
张佑年收回视线,走回屋子里,关上落地窗的门,屋里静得可怕,静得他受不了,他又拉开了一丝缝,让外面的声音钻进来。
他上了楼梯,轻轻推开沈桂舟房间虚掩着的门,还是很安静,安静得他难受。
这间房间原来住着他母亲,张建邺在延宁有另一套别墅,很少来这里,他毕业后,张建邺在祥联给他安排职位,他也逐渐在祥联有了一席之地,张建邺就把这间别墅转让给他了。
他常常推开这间房间门找他母亲,母亲笑起来很好看、很温暖,他待在母亲旁边,心底的焦虑总会被冲散少许,只有在这个时候,他可以放松地躺在房间的红沙发上,舒舒服服地晒着阳光睡一觉。
沈桂舟笑起来和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