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个人面无表情,看上去像保镖。
警钟敲响,她紧紧拽住车门把手。
冯文树笑得和蔼,慈祥道:“别紧张,我们老爷请您来喝喝茶,聊会天。”
项元丰她喝茶聊天?
无稽之谈。
宋挽凝第一反应是找项景绅:“改天吧,我今天安排了工作。”
冯文树拦在车头的位置:“不会耽误您很长时间。”
宋挽凝不想去,没收到项景绅的消息,说明项元丰要单独见她。
去了准会上演一出豪门驱赶贫困户戏码。
何必给自己找罪受。
保镖目光不善看着这边。
眼下走不了。
“您信我,喝杯茶的功夫,耽误不了什么事,”冯文树背着保镖朝她使眼色,小声提醒:“您也不想让二少为难吧。”
让项景绅为难?
宋挽凝妥协:“最多两小时,经纪人会来找我。”
“您请。”
四十分钟后,两辆黑色轿车驶入一栋别墅内。
环境称得上雅致,与老宅风格不同,融入了欧洲教堂元素,属于西式古典风。
项元丰喜好挺多变?
明知道对方不会说好话,宋挽凝在来的路上打好腹稿。
谁知对方不安常理出牌。
“天儿说过,邀请宋小姐来参加婚礼,不知你愿不愿意出席?”
怎么说到项景天的婚礼了?
开场白出乎意料:“当然,我跟景绅一定到场祝贺。”
“请问宋小姐,你以什么名义来?”
项元丰逼她先开口。
宋挽凝压低视线,复又抬眼:“作为项景绅合法的妻子,这是我应该做的。”
项元丰轻蔑的笑了几声:“成为项家的新成员,婚礼是入门券,昭告亲朋好友,举行盛大的欢迎仪式。”
“看来宋小姐甘愿默默无闻。”
没举办婚礼,对外不承认她的身份,在圈子里等于无名无姓。
直接说她名不正言不顺好了,拐弯抹角的骂人。
“婚礼流程繁琐,我不喜欢做麻烦的事。”宋挽凝实话实说:“能跟心爱之人白头偕老,胜过一切形式主义。”
这句话无端戳中了项元丰的心病。
他给了首任妻子任美玲一个世纪婚礼,婚后相处仅有短短一年多时间。
回忆短暂,不够填满缺憾。
他重视事业,家庭摆在第二位。
“伶牙俐齿,”项元丰直白道:“被情情爱爱牵绊的人,做事束手束脚,项景绅不需要绊脚石。”
宋挽凝自知入不了项元丰的眼,不期望不强求,更没失望。
“成功的标准何其多,您践行的始终是心底根深蒂固的观念,并非适合景绅。”
“他有自己的抱负和信念,我支持就好。”
“支持?”项元丰听了个笑话:“你给他提供多少人脉?多少大项目,开过多少绿灯?”
“想的挺美好,幻想是虚无的,嘴上的支持要是能算数,就没有门第之分了。”
宋挽凝不卑不亢:“我确实不能给他带来您口中说的那些资源,但我能给他的,您也给不了!”
项元丰叱咤商场半辈子,做事有一套准则。
“任何事物讲究的是等价交换,你仰仗他提供的荣华富贵脱胎换骨,享受丰富的资源,跨越了阶层。”
“你呢?数数拿得出手的东西有多少,美貌?没人永远年轻漂亮,家庭背景还是学识?”
话摆在明面上。
宋挽凝势弱:“每个人出生和成长环境不同,我无法选择。”
“过去的经历造就了现在的我,项董,您没有资格评判。”
她心累,没有继续聊下去的必要了。
出生无法改变,过去无法改变,只有努力改变将来。
不管项元丰如何否定,她一定会成为最好的自己,然后站在项景绅身边。
“宋小姐觉得是事业重要,还是爱情重要?”
宋挽凝敏感察觉到不对:“什么意思?”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不要拽着明白装糊涂。”
呵呵!
黎染儿可以到项氏集团工作,她不能有自己的事业?
宋挽凝冷漠道:“我想如果是您来选,不可能放弃任何一项。”
项元丰笑着点头:“那我们各退一步。”
“你先履行义务,再去追求自己的事业,怎么样?”
有钱人天生那点优越感,说话费劲,喜欢让人猜来猜去。
“什么义务。”
“项家需要继承人,最好是男孩。”
“……”
两个小时的时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见完项元丰回来,宋挽凝仿佛灵魂出窍,呆坐在车里。
付超喊她几次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