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所有人都四散着到处转,蒋序和池钺在农场附近溜达。路上时常有路过的老人家,好奇地对着他们看。眼神一对上蒋序就跟人家打招呼,笑眯眯的,看起来人畜无害。
池钺跟在他后面,看着他一路上把几个老太太逗得眉开眼笑,还有人给他抓了一把小樱桃。
两个人顺着山路走,尽头是半山油菜花田。田埂又窄又抖,蒋序非要上去,爬得腿酸,又不好意思说回头,最后还是池钺牵着他的手把他拉了上去。
两个人坐在田埂边吃了一把樱桃,蒋序有点困,干脆睡在了池钺腿上。
眼睛里倒映的是被油菜花遮了一半的深蓝色天空,风穿过他们单薄的身躯。蒋序的脑袋枕在池钺腿上,偶尔挪动一个位置。这时候池钺会勾一下蒋序下巴,示意他不要乱动。
蒋序被勾得下巴那一节皮肤微痒,伸手去拉池钺的衣领,把人拉得俯下身,和自己接一个吻。
一直消磨到了晚饭时间,两个人才回到农庄。
乔合一找了一下午,终于锁定了两个人的身影。吃饭时凑到蒋序旁边逼供。
“你们俩偷偷摸摸跑哪去了?”
他的重点在跑哪去了,蒋序听的重点却是偷偷摸摸,顿时心虚,想着自己头上衣服上会不会有草屑,嘴巴颜色是不是不正常。嘴里还要装糊涂道:“啊,去看了会儿油菜花。”
“就你们俩?”
蒋序装聋:“今晚吃什么来着?”
晚上吃的是烧烤,底下铺着木炭,上面架烧烤架,烤的是农场准备的肉和他们今天摘的蔬菜。
烧烤在院子里,完全自助,十个人一桌,吹着风很惬意。女生桌烤得慢条斯理整齐有序,男生急吼吼的要吃肉,两三盘刷着油的鸡翅倒下去,火苗立刻窜出来。
池钺皱了皱眉,示意蒋序往后一点,蒋序乖乖把凳子往后挪了一步,离火源稍微远了一点。
一群人像是饿虎扑食,池钺挑着烤好的东西夹到蒋序碗里,不沾辣椒,只放一点点孜然。蒋序吃得有点不好意思了,用大腿碰碰池钺的膝盖。
“你自己吃。”
池钺回答:“我还不饿。”
短短两句话,别人不容易察觉,但旁边乔合一看见又听见了,有点头皮发麻,有一个离谱且大胆的猜测,但又想到蒋序笃定回复自己的“池钺直男论”,内心大骂自己简直腐眼看人基。
好兄弟就不能一起看油菜花了吗,好兄弟就不能给对方夹菜了吗?!
蒋序和池钺不知道乔合一内心有如此激烈的天人交战。烧烤吃到一半,炭火力度已经有些减弱。农场老板重新烧了碳,用炉子拎过来给他们加上。
桌上的人帮忙把烧烤架挪开,新的炭火倒进炭盆里,又用钳子拨弄平整。
等到了蒋序他们,老板已经加了前三桌,估计是炭炉拎久了有些重。他窜到池钺旁边,有些着急安排道:“帅哥,帮忙把烧烤架收一下。”
一群人一齐起身准备帮忙,池钺先伸出手,挪开烤架。
刚挪开一半,准备加炭的老板终于拎不住炉子,手一哆嗦,炭炉里燃烧着的炭火倾斜而下,噼里啪啦砸开,瞬间火星四溅!
惊呼声中火苗立刻窜了起来,电光火石之间,蒋序一把拽住池钺往后一拉,挡在对方身前。
旁边桌的周芝白立刻冲上来把其他人拉开。蒋序不知道从哪爆发的力气和反应,池钺差点被拽倒,稳住身形,错愕抬头。
他被蒋序拽了一把,及时躲开了,其他人离得远也没什么事。反倒是蒋序,因为伸手挡住池钺,火苗和炭屑大部分溅到了他赤裸小臂上,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池钺拽过蒋序的手察看,对方小臂上已经慢慢浮起斑驳的红色。
旁边老板惊慌失措地道歉,周芝白也赶紧过来察看蒋序的伤。蒋序手被池钺拽过去,手腕被死死扣住,像是要被捏断。
他硬生生把呼痛憋回嗓子,安抚道:“没事,就一点……”
剩下的话因为对上了池钺的眼神,被悉数咽了下去。
池钺脸色阴沉,皱着眉头看向蒋序,嘴角和声线一样紧绷着,几乎称得上严厉地质问蒋序。
“你挡什么?”
在蒋序的印象里,他从来没有这样和自己——不,和任何一个人说过话。
蒋序一下子愣住了。
池芮芮
变故发生得突然,周芝白想拉过蒋序的手看一眼,伸手接了一下,居然没从池钺手里把人抢回来。
周芝白莫名其妙,扫了一眼池钺。对方脸色很难看,倒像是被烫的人是他自己,他不去看别人,先拽着蒋序到了洗手台前拧开冷水。
周芝白立刻跟过去看了一眼蒋序的伤,被炭火溅到的地方已经浮现出红肿,被旁边肤色反衬,看起来更加严重。
她眉头紧锁,让旁边的工作人员去找冰袋,又回头让其他围观的同学先散开,离炭火远一点。
池钺目光沉沉,把水流调到合适的速度,专注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