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人,东西都送过去了。”飞扬回来复命。
苏子烨嗯了一声,让他去歇着,他继续办手里的事情。
单腾朝着飞扬的背影看了一眼,方才苏大人好似吩咐飞扬去给琳琅送什么东西。
单腾悄悄觑了苏大人一眼,总觉得今天的苏大人,怪怪的。
就是有一种什么感觉呢?单腾沉思片刻,想到了一个词儿——拧巴。
今天的苏大人,有点拧拧巴巴的。
“单大人?”
“哎,大人,属下在,”单腾立马应声,赶紧过去认真的听苏子烨讲话,不敢再走神了。
过了会,单腾眉头皱起,指着苏子烨的记录道:
“大人,那几个乞丐头骨损伤不能说明什么,有可能就是争抢互殴,几人打了起来。”
“何况仵作已经说过了,他们的死因便是饿死的,毕竟现在天寒地冻的,野外也没什么吃的,城里乞讨也难。”
死了几个乞丐而已,再者,尸体都下葬了,怎么大人还在琢磨着这件事?
椅子上青年着官袍,暗沉的颜色却被他穿出了清风朗月的味道。他长指转动手上的戒指,温声道:
“我昨天又去了一趟茶寮,发现那里有被落下的干饼,虽说硬如铁,但也是能吃的。照常理说,人在饿到极致的时候,便是草皮也会吃下去,他们为何没动那些干饼?”
“这……”单腾也说不上来了。
“还有,寻常乞丐只会躲在城里,一般都不会出城,毕竟城外居无定所,在城内还能找处宅子避一避。所以,是什么原因让他们死在了外面?”
“这……”单腾依旧答不上来,他觉得苏大人提出来的疑点是对的。
自己怎么就想不到呢?
苏子烨接着道:“若是论哪种人不会引人注意,那便是乞丐,就算他们突然消失,也不会有人发现。所以,单大人,知道该如何做吗?”
单腾这回脑子反应的快,立马道:“禀大人,属下这就去安排人,调查城内乞丐的情况,看是否有不见踪迹的人。”
苏子烨颔首,骨节分明的大掌端着茶盏,他温声的提醒道:
“这个任务不好完成,冬季寒冷,乞丐们怕是都藏起来过冬了,更有单独行动的,就算不见了也不会被旁人知道。”
单腾点头:“大人,明白,我多叫些人去找,肯定能调查出什么的。”
“你叫人按照街道地盘划分去找,因为他们一般会一群人盘踞一块地方,你找到小头目问话,这样找人更为方便快捷。”
单腾着实没想到,乞丐们还分帮分派啊。让他更没想到的是,苏大人连这个都知道。
旁人自然不知,在被母亲捡回去之前他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了解乞丐之间的规则,正是因着他当过乞丐。
单腾应下后便走了,苏子烨垂下眸子,起身研墨,然后将所有与叛党有关的事情都写在纸上。
他有一种直觉,周文安染极乐香死在了茶寮,那几个乞丐定然与之有什么关系。
或许,和那些叛党有关。
笔走游龙,力透纸背。
片刻之后他写完,等待墨干的过程,苏子烨又想到早上的事情。
武侯府吗?
苏子烨觉得对方肯定不是因着自己,大抵和琳琅有关。
苏子烨转动戒指,陷入了沉思。
。
曾经的国公府,现在的侯府。
虽说一日比一日没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树大根深,轻易很难动摇。
冯睁一直被外人暗地里嘲讽,说他没出息。好好的武将世家,竟然出了他这么个孱弱的文官。
且还是个小小的礼部员外郎。
这在京城里,和没当官差不多了,俸禄也少的可怜。
幸好冯睁性子好,在衙门里和同僚们交好,也还算过的去。这不下值之后,便有同僚邀请冯睁去吃酒。
冯睁笑着婉拒:“最近怕是不行,家里不便。”
他没明说,留给同僚想象的余地。老侯爷身子骨这几年不好,大家都知道,所以他们还以为他回家侍疾。
等人都走远了,冯睁还能听见同僚们夸赞他孝顺。
冯睁叹息一声,上了自家的马车。
父亲身体不好是真的,不过他早点回去除了看望父亲外,还有自己的额外私心。
马车走到一处拐角的时候,迎面过来一人,低着脑袋,错身而过时往马车上放了一样东西。
车夫眼疾手快的将东西往后拨弄,直接进了车里。
冯睁弯腰将压在石头下方的密信捡起来。
冯睁的姐姐早年入了宫,因着冯家让新帝恼怒过,所以冯姐姐入宫后并不受宠,还屡遭欺负。
许是骨子里流着将军府的血脉,冯婉君性子要强,明白既然已经入了这深宫大院,便要立住脚,保住母家。
没多久,冯婉君便因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