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诡异的是,走廊空空荡荡的,并没有人。
夏仰顿了顿,独居一人,心里不免有些七上八下。
紧接着就听见有人在喊“着火了”、“着火了”!楼道里的火警警报也随之响起,只是分不清是楼上还是楼下。
呛人的烟气已经通过窗户传了进来,显然着火点就在她这栋楼里,不管火势如何,先逃生总是最重要的。
她回过神来,赶紧进了卧室拿起包里的贵重物和手机一块出来。
走廊上有断断续续的脚步声,有人在问是哪着火,嘈杂不堪里,大家都在慌慌张张地跑下楼。
夏仰打开门的那一刻,却被一道人影挡在面前。
鸭舌帽下,是一张面容扭曲的脸。他笑起来时,露出一口黄牙:“好久不见,你长大了。”
几乎没有再给她反应的时间,男人捂住她的口鼻把她往回拖,用脚把门带上了。
深夜的市中心马路上,车流依旧不断。
有火警消防车、救护车和这条路上的私家车背道而驰,发出鸣呜的警报声。
前面开了紧急通道,正常通行的道路就有些堵塞。来了一队交警协助路面状况,做手动疏通。
车里没开空调,晚风清凉里又带了丝夏夜的闷,更别说还有排着长龙的烘热车尾气。
车窗开着,能听见周围几辆车里的人说话声:“要死,这个点哪里着火了?我感觉闻到烟味了。”
“原来是你在抽烟啊!我还以为烧到我车后边来了。”
“那边不是医院吗?现在都配了灭火器了?怕什么,一会儿就灭了。”
“喂妈,你和小宝先睡吧,我还堵在路上呢。哪儿发生火灾了吧,消防车正好要走我们这条路。”
……
段宵腕骨搭在车窗口,打发时间般地敲了敲。看着那几辆消防车过去的路线,莫名有几分心神不宁。
他打开手机,给夏仰发了条信息。
【宵】:明天有节综合大课,坐一起?
一分钟过去,没回复。
段宵百无聊赖地点开她的朋友圈,看见她几分钟前发的动态,最后一张照片,拍了他送的蛋糕。
他点了个赞,副驾驶那的车窗玻璃正好被叩响。
段宵降下车窗,从那看过去,礼貌颔首:“崇哥,这么巧。”
是交警大队长,谭崇。
他今天正好代班巡逻,没想到被分来这来了。
都是家族里的亲友关系,在外边儿见到面自然也要寒暄几声。
谭崇比他大几岁,笑着递了根烟过来:“我就说看着是你的车牌号,还真没认错。我记得你还没毕业啊,大晚上的怎么跑这来了?”
段宵接过烟,往后看了眼车后边:“找朋友,今晚是哪儿烧起来了?”
“害,好像是南门胡同那条街。那一块儿居民楼连得紧,烧起来也难办。”
段宵脸色稍变:“具体位置是哪栋大楼?”
“你不会是刚从那过来吧?”谭崇看他这么好奇,招手让手下一交警过来,“这大楼位置我还真不知道,我问问。”
他问话的那期间,段宵低眸在打电话,但一直没人接通,心不免越来越沉。
谭崇回过头,说:“问着了,是金艺壹号公寓。”
“哥。”段宵把还在等电话通的手机撂到一边,下颌绷紧,打着方向盘要往回走,“帮我开条路。”
公寓里脚步杂乱,浓烟滚滚,火势越来越大。
趁着混乱,谁也听不见哀戚的求救声。楼道上有人被踩伤,阳台那有人往下跳。
夏仰的房间亮着灯。
她被尼龙绳绑住了手脚,胶带封住嘴。
挣扎的过程中,女孩的额头磕出了血,脸上泛着指痕勒紧的浮肿,凌乱狼狈地蜷缩在桌角那。
对方有备而来,外面一片凌乱,男人却像个没事儿一样拖着把椅子坐下来,在她面前抽了根烟:“你还认识我吗?那天我和你对视了一眼,就知道没找错。”
是聂小仗,当初那群逃犯里的一个。
七年过去,他已经快30岁了,可面相却像个中年人,脸上全是坑坑洼洼的疤痕。
难怪这些年通缉令下了,也一直找不到人。谁能想到他没藏在乡镇里隐姓埋名,居然就躲在这诺大的京州。
夏仰背在身后的手指掐进掌心,瞪大眼盯着他。
“对,就是这双眼睛!那年你多灵啊,穿着小公主裙,哭着跪在车上喊爸爸。”聂小仗长吸了一口气,臭气熏天的烟雾吐在她脸上,“你恨我,我也恨你啊!不急,今晚我们有很长时间。”
罪犯之所以为罪犯,是因为他们没有恻隐心,更遑论同理心和道德观。
杀人犯在人性本恶下,心里越来越扭曲,才会把人当成无生命体施以暴虐来满足自己的恶欲。
“你爸害死我哥,你倒是过得安心了。本来我们可以逃……”
他自顾自地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