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阳岑一出事,王郎君就回家去拿钱,准备给林翮,让他带着阳岑去看病。
可是拿钱的时候被刘棉花给发现了,两个人又吵了一通,刘棉花更是说王郎君这么上赶着去给阳岑送钱,怕不是有一腿,两人又干了一架。
这之后家里的钱都被刘棉花给搜刮干净了,连小东上学路上的零用都是王郎君卖了自己的首饰换来的。
他就这么一点点地攒,偷摸卖东西,出去给别人做工,好不容易才攒了二两银子,居然被刘棉花这人说成是偷的。
阳岑实在听不下去了,拄着拐杖出去,扯了一把刘棉花的胳膊,阴沉着脸,道:“还有没有一个男人的样子,这样说自己的媳妇儿,你像什么话!”
“要你管!”
刘棉花直接反手一推,阳岑站立不住,身体朝后倒去。
“相公!”
阳岑倒在地上之后听见了林翮的声音,紧接着就看见小夫郎着急忙慌地朝自己跑来。
“相公!”
林翮一边哭,一边想把阳岑给扶起来,在看见站着的刘棉花时又心里来气,松了手直接冲上去,将刘棉花给推得后退几步。
“你混蛋,你欺负我相公,我打死你!”
说完,他抄起屋里桌上的茶壶,用手高举着,准备朝刘棉花砸过去。
阳岑担心林翮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更担心刘棉花会伤害到他。
扶着桌子,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瘸着一只脚, 跳过去想要阻止他。
没想到一个黑影先了他一步。
小黑狗狂吠着从外面冲了进来, 追着刘棉花咬。
但是它还是太小了,不过是只犬牙还不锋利的小奶狗, 被刘棉花一脚就给踢到了外面去。
林翮见状气得更厉害, 直言要弄死刘棉花。
“小河,不要冲动。”阳岑在后面大声喊着。
王郎君也上前去拉住林翮,劝说着:“小狗, 不要这样,别冲动。”
刘棉花趁机躲到
王郎君的身后, 对着林翮道:“林郎君,不是我说话难听, 这村里大家都知道你相公以后是废了, 更何况他作为一个男人早就不行了,你年轻貌美的, 跟着他干什么, 不如趁早改嫁。”
话音落,几人顿时都安静了下来,纷纷望着说话的人。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林翮,他红着眼,怒气冲冲地将茶壶扔了过去, 却砸偏了。
“刘棉花, 我日你大爷的, 我相公人好好的,你敢说他废了, 我今天非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混蛋!”
说完,使出全身力气将王郎君推开,朝着刘棉花扑了过去,抓住他又踢又咬的。
阳岑扶着门框和墙壁一点一点地挪过去,站在林翮身后守着。
眼看着对方要还手了,赶紧一把将林翮给拽过来护在怀里,然后抬起头和刘棉花对视。
“你敢!”
刘棉花高举着的手一时之间不敢落下去,阳岑眼里的怒气和杀意太盛,再加上他的个子本就要压刘棉花一头,即便现在需要靠着墙壁站立,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还是吓得刘棉花不敢动。
“你是个什么东西,给脸不要脸的怂货!”
阳岑开口骂着他,毫不留情,句句诛心。
“你又懒又穷又好色,在祖坟前烧了几百斤高香才娶到王郎君这么好的媳妇儿,可你还是不知足,跑去外面瞎搞,一边觊觎别人的郎君,一边又惧怕郎君们的相公,一旦发现村里哪个男人不如你就立马小人得志,你以为你很厉害很威风,殊不知在我眼里你就是个跳梁小丑。”
“刘棉花,活该你这一辈子没出息,只能靠着郎君维持家业,没了王郎君你连个屁都不是。”
“你处处比不过我,所以只能拿捏我不举的问题来大肆谈论,看似是在替我担心,实际上处处贬低我,抬高你自己。”
“你以为你有个儿子了不起,可你要是没有王郎君,你别说儿子了,自己都得出去给别人做孙子。”
“另外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不举的毛病现在已经治好了,以后啊,别动不动就把别人的隐疾挂在嘴边,你个废物。”
一通骂完以后,阳岑让林翮去给自己把拐杖捡起来,准备离开这里回家。
走出门口以后,阳岑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去避开前来挽留的王郎君,对着刘棉花微微一笑,善意提醒着:
“对了,上次你在小树林那里偷情,拢共还没半杯茶的时间长,也亏得那人还愿意跟你去那么远的地方偷,走路都得走上一刻钟。”
“劝你赶紧找个郎中看看吧,刘大武。”
阳岑说完就要走,刘棉花被气得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弓着身子发抖。
王郎君出来送他们,止不住地道歉,嘴里还念着:“他就这样,半杯茶都长了,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话音落,便听见身后传来了气急败坏的怒吼:“王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