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有些诧异,“为何如此说?”
太子李建成抢在前面,“当年《春江花月夜》,以至于这两年应试进士科的寥寥无几。”
李世民点头赞同,“李昭德、张文瓘都是赴考明经科。”
麻痹,这个锅还真要我来扛啊……李善心里暗骂,苦笑道:“太子、秦王这是不讲道理啊……”
李渊放声大笑,“怀仁诗才,近日某也有耳闻!”
李善脸色更难看了,“陛下以此讥讽臣子……”
“此时非君臣。”
李建成将这话堵了回去,李渊连连点头,“平阳都能鞭挞,难道做伯父的都不能训责?”
“说起来三姐也不厚道!”李善啧啧道:“居然将马鞭送回去,小侄当日又被抽了……”
“便是从颉利可汗那儿缴获的那条马鞭?”
“嗯。”
“清河县公抽的?”
“不会是崔小娘子抽的吧?”
看李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李渊制止了李建成的调侃,笑着问:“怀仁出任司农卿也有一年多了,如今回京大半个月,也该迁转,可有属意?”
这话说得豪气,让李善随意挑选满朝官职……但实际上挑选的余地很小很小,李善都想问一句,老子想要你屁股下面那个,你给不给?
不过关于这件事,李善早有准备好了,“还是司农卿吧。”
无题
回朝的官职,李善有过深思熟虑,回京之后也通过凌敬与秦王那边有过沟通,最好的选择是以静制动,满朝上下实际上是挑不出一个既合适李善地位品级,同时也能适合李善发挥能力的位置的。
长孙无忌倒是心心念着北衙禁军呢,但李世民与李善都有共同的判断,如今柴绍节制北衙禁军并无差错,李渊不太可能换人,就算换人……很可能也会换成平阳公主接手,和没换一个样。
最关键的神色,李善如果想抢这个位置来节制北衙禁军,那就不得不与东宫碰一碰……一方面如果平阳公主夫妇出局的话,理论上最应该接任的是前任李善,以及现在北衙禁军中最有名望的右监门卫大将军燕郡王罗艺。
不管是为了李善这个中立的身份,还是为了不引起东宫对目前局势的判断……后者主要指的是裴世矩,李世民都不希望与东宫直接发生冲突。
“伯父,其实司农寺挺不错。”李善正色道:“小侄去岁才加冠,历练还少……”
虽然知道李善说的历练指的是公务上,但李渊还是忍不住打断,嘲讽道:“回朝大半个月了,今天还是顺带着去司农寺转一圈,难道就是这么历练的?”
李善干笑了两声,“这不是还要修养吗?”
“这等话就不用在朕面前胡扯了。”李渊眉头挑了挑,“说了任你择之。”
“司农卿。”李善斩钉截铁道:“原州一战,臣率八百锐士远迈雪山峻岭,直抵萧关,虽有运道,将校用命,士卒效死,但不可忽略棉甲之功。”
李世民插嘴道:“的确如此,虽然不比明光铠,亦不及普通铁甲,但能抵弓箭,而且比铁甲轻便的多。”
“关键是能保暖。”李善补充道:“他日征伐草原,不可能择夏、秋出兵,必然是春冬……”
李渊微微颔首,“怀仁所虑深远……所以欲在司农寺推行棉花?”
“不错。”李善兴致勃勃的说:“所谓物以稀为贵,如今棉花不宜在民间推行,而朝臣勋贵,厌棉花臃肿,所以只能以司农寺推行棉花种植,打制棉甲……”
李渊打断道:“少府收购?”
“说来说去怀仁还是盯着少府啊。”李建成大笑道:“不过若非少府拒棉甲,怀仁也未必能下萧关呢。”
“庐江郡王……”李善撇嘴道:“真是好大的架子,连三姐的面子都没用。”
庐江郡王李瑗是东宫的底细,李建成苦笑道:“怀仁索要的价也太高了点……”
“太子殿下,此为有利军国的利器!”
李建成瞄了眼对面的李世民,“玉壶春也有利战事,二弟可是让杜执礼全都送……”
“那是京兆杜氏啊!”李善不依不饶,心里嘀咕,杜淹估计做的是无本买卖,哪能和自己比啊。
虽然李善很久没进司农寺了,但里面也是有人手的,在没有肯定价值之前,就算许诺收购,也没多少人肯种植棉花,司农寺也不敢推广,八成得自己亲自动手推广,而且还得占用自己名下的土地,这都是本钱。
李渊懒得听几个人掰扯,“那怀仁暂时就留在司农寺……等灵州战事之后再行安排。”
实在不行,十六卫大将军抽一个挂上去,不然一个嗣王只出任司农卿,也有点不太像话。
又闲扯了几句后,李渊看向李建成,“太史令傅奕的奏折看过了?”
“已经是第七次上奏了。”李建成面露不渝,“孩儿听说其人早年与寺庙有私仇……”
李世民立即开口道:“傅奕,相州邺县人氏,精天文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