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罪的。
那么只有第二种可能了,这支援军只是打前站的,后续的援军很有可能会源源不断。
这种可能性最大,也最符合逻辑,实际上攻打仁寿宫三日,至今只有一批援军赶到,已经让梁洛仁很意外了。
梁洛仁试探性遣派千余兵力攻击,但唐军在张仲坚的指挥下缓步后撤……一直缩回到山谷中,梁军试图追击,但杀出来的唐骑迅如雷霆,将梁军前阵击的粉碎。
梁洛仁痛苦的闭上眼睛,其实他也猜得到……对方虽然兵力不多,但战力非凡,装备精良,甚至还有少见的弩弓,再加上西侧道路虽然不算狭窄,但也不算多宽,重骑兵的冲击力几乎是无法抵抗的。
那么,只剩下最后一种选择了,梁洛仁咬着牙关转头看向了天台山。
此刻的天台山顶,李渊大大松了口气,笑着说:“去岁塞外大捷,满朝皆称名将,怀仁回朝却自承不擅兵戈事,如今看来……”
一旁的杨恭仁也笑着说:“听吾家大郎提及,邯郸王只是略懂而已。”
李渊放声大笑,却牵引伤口,吸了口冷气,声音显得有些古怪,他早就听女儿平阳提起过略懂略懂的典故。
站在不远处的裴世钜冷着脸观察着战局,心里盘算着,不过五六百兵力,也未必能解围……只希望梁军不要太蠢。
一直也没说话只观望战局的李世民却脸色难看的很,轻声道:“怀仁未入彀中,引兵向西,对峙梁军,此为正理。”
李渊有些奇怪次子的态度,“只要怀仁不败,梁军就难以全力来攻,守军压力必然大减,再等其他援军赶到……”
李世民面色阴郁,幽幽道:“只怕不会如此……”
此刻,山下的梁洛仁已经下定了决心,既然无法击溃援军,那只剩下最后一种选择了。
“今日已入绝境。”梁洛仁盯着面前十几个脸色颓败的将领,“数百唐骑精锐,必是大军前驱。”
“等唐军大举来援,吾等当死无葬身之地,即使跪地求饶,也难逃一刀。”
轻微的骚动后,梁洛仁手指天台山,“唯一的生机便在天台山,只要能攻上山,生擒唐皇、秦王或宰辅重臣,才能活命!”
不多时,骚动停歇下来,所有人都知道,梁洛仁说的是实话……两军攻伐,战阵受俘,也未必会死,但这一次长途奔袭,目标直指李渊、李世民,杀了那么多人,甚至李渊都中箭负伤,就算投降,也不可能活命。
只有抓住重要人物,才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山顶上的李渊脸色也渐渐凝重起来,梁军分出千余兵力守在外围,与援军对峙,剩余的一两千梁军聚集在山脚下。
陷入绝境的梁军士卒举着盾牌、巨木开始了疯狂的攻击,要么死在这儿,要么活着回家,谁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击溃
梁军的攻击超过了之前任何一次,为了一线生机,士卒们疯狂的进击,几乎不顾生死,李世民亲自上阵鼓舞士气也难以抵御,不得已从其他地方抽调兵力来援,也稍微延缓对方的进攻。
李渊默然的站在大石上,现在他什么都做不了,视线之内,援军也应该发现了梁军猛攻天台山,迅速向着这边靠拢过来,试图击溃对峙的千余梁军。
但这一支梁军颇为滑溜,不选择正面应敌,而是不停的转向避让,甚至还放开道路使得援军可以直指天台山。
精锐的唐骑虽然因为装备精良使得冲击力无有敌手,但同时也带来了一个缺陷,速度上是没办法与轻骑兵相提并论的。
数百唐骑试图与对方交战,即使有张仲坚这样的名将率领,但也很难有交战的机会,两次擦身而过,对方甚至不惜断尾求生也不正面迎敌。
裴世钜低头看着山腰处的战场,虽然守军竭力抵抗,但不顾生死的梁军已经渐渐攻占了半山腰处,如果没有意外,一个时辰内,梁军必能破阵。
但就在这时候,一丝疑虑在裴世钜心头生起,类似的情况出现过很多次……这是指正在外围的李善,那么多次,他都能力挽狂澜,而这一次呢?
真的不敢直接杀到山脚下解围吗?
同样的疑虑在凌敬心头缠绕,他想的更多一些。
天策府众多谋士汇集在右侧的角落中,房玄龄、杜如晦、凌敬众人都不缺乏军略之才,但临阵杀敌非其所长,只能在这儿等着最后的结果,其中凌敬迟疑的看着远处的战场,在心里琢磨……似乎有些古怪。
如果没有意外,这几百唐骑应该是以李善的亲卫为核心的,凌敬想起之前李善在信中提及其在陇州收拢流民一事,领兵的主将应该是张仲坚。
的确,按照常理来说,在后路随时可能被断的情况下,张仲坚绝不敢不管不顾扑向天台山为守军解围,但实际并非如此。
如果李渊、李世民死于天台山,不说李善会不会被问罪,至少有一点是肯定的,在与裴世钜的交锋中,李善会失去主动权,甚至一败涂地。
梁军即使攻破天台山,李渊、李世民有可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