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雄,现在还是算了吧,何苦来哉呢?
这时候,门外一阵马嘶声,接着是乱七八糟的嚷嚷,李善出门一看,今日一早就入城的母亲朱氏回来了,拉着马车的马匹被噼里啪啦的爆竹声惊着了,马腿高抬,不停嘶鸣,惹得赶来的朱玮一顿叱骂。
“母亲回来了。”李善笑着迎上去,“可还顺利?”
朱氏哼了声,看了眼周围人,迈步进了门,才幽幽道:“长安坊间皆言,邯郸非推敲不可成诗,下次需推敲良久。”
李善脸都僵了僵,还是那两句残诗流传出去闹的……虽然把张文瓘揍了一顿,但崔信也耿耿于怀,这些天都没让自己进门,不得已才让母亲在除夕日去了一趟。
入了后院,朱氏坐定歇息片刻,让侍女出去,才开口道:“十一娘与其母倒是有气度,知晓非大郎本意,只是误传而已,但……”
“但崔舍人颇为不满。”李善咂咂嘴,“预料之中。”
朱氏有些疑惑,“大郎与崔舍人有些间隙?”
“自然没有。”李善哭笑不得……实话实说,在重视子嗣的古代,很难碰上崔信这种宠女狂魔。
朱氏看看儿子的神情,知道这厮没说实话,但也懒得再问……这两年,儿子成长甚速,心思颇深,自己也看不透。
“这是十一娘亲手制的。”朱氏从带回来的箱子里取出一个匣子递过去。
“好漂亮。”李善眼睛一亮,匣子里是一顶皮帽,根毛柔软适宜,一体通红,如同一团正在燃烧的火焰。
“年初你带回来的火狐皮。”朱氏解释道:“十一娘亲手制了两顶皮帽。”
显然是一人一顶……李善想了想,好像没听说过十一娘擅女红啊,而且还是皮帽这种,如果是刚刚学的,只怕崔信也要心酸难忍了。
“噢噢……”李善拖着长长的调子,笑着说:“母亲,儿子这个媳妇挑的不错吧?”
“你不是一力相拒吗?”朱氏嗤笑道:“若是有意,当年如何会在清河斩崔氏子弟头颅?”
李善眼神闪烁,干笑着没吭声……自己和十一娘这段姻缘,可以说是天合之作,也可以说是错进错出。
最早的错进错出是那句“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