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是那富商薄情寡义不顾发妻,凭什么她要将一切怪罪在自己身上?
那女子哭着哭着,不觉天色已晚,她瘫坐在地上,没有点上一根烛火的意思。下人们也没有一个敢进来,屋内一片漆黑。
风澈突然觉得室内渐渐发冷,支起的窗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洒入室内的月光照在那女子半张脸上,诡异的寂静凝固在了屋内。
风澈看见一道极快的红色闪过,随即一股血腥味弥漫开来,他没来由地有些熟悉。那抹红色转瞬即逝,极细极长,像一尾蛇,沉寂在一旁狩猎着它的猎物。
风澈正环顾四周寻那红色,忽然转头看见那月光下,一只手伸了出来,根根手指修长漂亮,骨节分明又富有力感,月光下手筋都看得分明。那双手的主人掩在阴影里,风澈只能看见他一缕发丝落在月光下。
那人极其绅士地拉起瘫坐在地上的女人,突然极其敏锐地转过头来,像是看见了风澈一般,目光相撞的刹那,风澈一下被他的神识轰出了溯洄状态。
风澈坐在原地懊恼不已,那人面容模糊难辨,而他此时消耗得差不多了,若没有那人三月前残留下来的神识压迫,他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他扶着墙立起身子,久坐后有些恍惚,瞥了一眼还在守红烛的新娘,转身离去。
幻阵取魄
风澈深知那人神识压迫太强,即使自己继续探查下去,也不会有结果。
他心底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未见食绪兽,却见似行不轨之人,只得等白冉冉那几个传来消息,再判断了。
他一个闪身,足下“缩地成寸”阵图泛起光芒,出现在了赵家宅外。那俩孩子却不知跑去了哪里。
他只当是孩子贪玩,绕着四处的街摊开始寻找。
他正急着搜寻,忽然身后一个小小的身躯贴上来抱住了他的大腿。
风澈愣了一下,低头对上了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那孩子太过瘦削,巴掌大的小脸上眼睛几乎占了三分之一的篇幅,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头发乱糟糟地打着结,她用幼猫一般细弱的声音轻轻喊了一声。
“哥哥。”
这一声,没有求生的慌不择路,也没有饥饿的痛苦无助,只是用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语气说,哥哥。
纵是管辖得再好的边城,也会有乞儿沿街乞讨求生。
风澈拉过她,到一处小吃摊,想要给她买点吃食。她突然松开风澈的手,眼巴巴地盯着卖馒头的老板。
老板无奈地看着她,伸手给了她两个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