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药罐里前的并非治病的药,恰恰相反,是害人的药。那些药草是可以用来制炼迷香的。蒸发出来的药气和点燃迷香的功效相同。
本来用不着和孟华动手,孟华也过不了多久便会昏迷的。但段剑青却恐防孟华在昏迷之前向他痛下毒手,是以趁他蓦地一呆,看样子尚未弄明白是什么一回事之前,便即先发制人。
哪知他的这个如意算盘却是打错了,武功高明之士,猝然遇袭,本能的会生反应。不错,孟华是还未曾明白发生的是怎么一回事情,但一觉背后微风飒然,立即便是反手一掌。尽管孟华的功力已是大打折扣,段剑青也还不是他的对手。双掌相交“蓬”的一声,段剑青跌出了一丈开外,急切之间,竟然爬不起来。
孟华又惊又怒,回过头来,喝道:“你、你,原来你是装病骗我!”
他正要上前把段剑青抓住,忽觉背后又是微风飒然,孟华一个盘龙绕步,避招进招,反臂擒拿,这一招是他三师父丹丘生教给他的分筋错骨手,用于近身搏斗,最为厉害。
不料这个人的武功却远非段剑青可比,只听得声如裂帛,孟华抓碎了他的衣裳,右臂却也给那人的指锋划过,登时有如给烧红的铁烙了一下似的,火辣辣的痛得甚是难受。
说时迟,那时快,孟华已是忍住疼痛,拔剑出鞘,喝道:“你们埋伏有多少党羽,并肩子都上来吧!”
和他交手的是个年约五十左右的汉子,相貌并不特别,头发却很古怪,乱蓬蓬的有如一堆乱草,而且是红色的。这红发怪人哈哈笑道:“好个狂妄的小子,你能有多大本领,敢吹大气?你能够在我手底过得十招,算你有本事!”
段剑青叫道:“师父不可轻敌,这小子已经得张丹枫的剑法!”
红发怪人一记劈空掌把孟华的剑荡歪,哼了一声,说道:“张丹枫的剑法又怎样,为师的”话犹未了孟华已是翻身进剑,剑势有如奔雷骇电,似左似石,又似正面指向他的咽喉。红发怪人大吃一惊,心想道:“这小子已经受了伤,怎的还有如此功力?”原来孟华乃是闭了呼吸,默运玄功,想在昏迷之前,先把敌人刺伤。
红发怪人在他快剑急攻之下,连退几步。但他双掌盘旋飞舞,却也还是有守有攻。
孟华的剑法,限于年龄的关系,或许尚未达到炉火纯青之境,但若论到奥妙精微之处,当世已是无人能与比肩。那红发怪人夸下海口要在十招之内将他击败,不料转眼之间,过了二三十招,非但未能将他击败,反而频遇险招,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心里想道:“幸亏这小子吸进了迷药,否则我只怕当真是八十岁老娘倒绷孩儿了。”
红发怪人固然是悚然而惧,孟华亦是烦恼不安。他自知难以持久,意欲速战速决,可惜却是不能如他所愿。
原来红发怪人练的是一种邪派毒掌,名为“雷神掌”掌风呼呼,就像是在铁匠的鼓风炉中喷出来似的,令得孟华热得极其难受。他以诀剑急攻,二三十招不过片刻,但在这片刻之间,他已是五体如焚,几乎就要窒息。
与此同时,那迷香的药力亦已发作。孟华既是五体如焚,又是头晕目眩,剑招虽然精妙无比,却已力不从心。好几次眼看就可以在那红发怪人的身上刺个透明朗窟窿的,每一次都是毫匣之差,不是刺歪了就是给他躲开。
时间一久,孟华终于支持不住了。最后那招,他用尽全力,一剑刺空,登觉眼前金星乱冒,地转天旋,一交跌倒地上,不省人事。红发怪人嘘了一口气,说道:“你动手早了一些,害得我多费许多气力。总算还好,把这小子制伏了,你过来搜他吧。”
段剑青惊喜交集说道:“想不到这小子受伤之后,还是这么了得。吸进了迷香,也还能够支持这许多时候。”
原来段剑青是和他的师父约好了,段剑青在茅屋里装病,红发怪人则在屋后埋伏。假如孟华不上当,红发怪人也可以立即进来救他。但孟华这次果然是上当,红发怪人还险些闹成了两败俱伤,这却是非他始料之所及了。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孟华开始有了知觉。段剑青见他动了一下,连忙上前察视,孟华紧闭双目,连呼吸也忍住不令气息过粗,装作仍是气息奄奄的重伤的人尚在昏迷的状态之中。
红发怪人说道:“他不会这样快就醒来的,他已经给我的雷神掌打着了冷渊穴,就算他一出娘胎就练武功,也还得再过三个时辰方能醒来。”他哪里知道,孟华虽然并非一出娘胎就练武功,但他得到了张丹枫的“玄功要诀”这“玄功要诀”乃是至高无上的内功心法,他练一年就抵得人家练十年。
红发怪人在说话中透露出自己所练的邪派功夫,孟华听了,不禁暗暗吃惊,心里想道,当今之世,练雷神掌的只有欧阳一家,此人想必也是欧阳坚的子侄之辈。不知他是欧阳业的什么人。不过他的雷伸掌功夫似乎要比身为御林军副统领的欧阳业高明得多,据说欧阳业的雷神掌只是练到第五重,他的雷神掌则恐怕是已练到第九重了。
原来“雷神掌”乃是从天竺传来的一种邪派功夫,和“修罗阴煞功”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