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请自来了。
可喝酒的人都散了一轮,还是没能等到人。
陆昀川少有的为自己做这种没有百分百把握的事而懊恼。
简直少有的,浪费时间。
酒吧吧台。
“他没来吗?”
“是的啦,姜野都好久没上班了。”
“哦。”
“您要不要上次调的酒?”多巧,还是那位小哥,小哥虽然不懂为什么这位客人来问姜野在不在,但很热心肠。猜许是觉得姜野调的比较特别?令人难忘。
“不了,谢谢。”
陆昀川走出门,深吸口气吐出去,坐上车,瞥了眼耷拉的玫瑰头,打火起步,循着那一点醉酒可能不靠谱的印象,开了百来米。
到了姜野家。
——黑灯瞎火,没开灯。
要不就是人不在,要不就是人睡了。这个点,夜生活都还没开场,陆昀川倾向于第一种情况。
他扯了扯嘴角,木然把扎好的玫瑰花束拎出来,才几个小时,花就有点蔫了,露出和当下情形十分相符的艳俗。
陆昀川掏出手机解锁,熟练地点开最上面的对话框。
“在哪?”
一秒,两秒,没有回复。
陆昀川换了一种他最讨厌的方式,在没有征询对方同意的情况下,拨了视频通话。
没人接。
陆昀川就着握手机的姿势,站了会儿。
直到手酸放下来,好一会儿,那边才显示正在输入中。
姜野():在家。
陆昀川淡淡地发过去:“睡了吗?”
姜野():还没。
定定地盯着消息看了十多秒,陆昀川突地发狠走几步把花一把摔进路边的垃圾箱。
忽明忽灭的烟蒂在漆黑的晚上格外显眼,这边离路灯有点远,像整个人被光抛弃在外。
陆昀川根本不是不喜欢烟味,恰恰相反,极度不冷静的时候,他需要尼古丁来醒脑。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想不明白。
一步一步复盘。
是太急躁了,没到时间?
还是原本就不对?
姜野明明秒回,明明不排斥他的靠近。
为什么要对他撒谎。
手机响了一声,屏幕亮起,上面是姜野发过来的一条消息。
“怎么了?”
难得,对话不是一来一回的回合制,难得,他居然会顺着问下去。
但陆昀川没了回消息的心思。
白色的烟圈在黑夜里打转,和着陆昀川嘴角的讥笑隐在空气里。
打火机蹭地一下擦出火,焰色在陆昀川眼眸深处翻腾,卡一下周遭又恢复暗色。
陆昀川把烟头碾息,半蹲下来抽出纸巾包起来扔进了垃圾桶中间的烟灰缸里。
垃圾都一样,应该呆在合适的垃圾桶里。
陆昀川看着隐约依稀可见包裹住玫瑰花黑色丝带上的金色烫金,想到。
陆昀川在假装暧昧的爱情游戏里太过投入,全然忘了他其实对姜野的行踪本该是了如指掌的。
徐阳的报告算是白写了。
那之后陆昀川工作骤然增多,工作邮件一下子堆得满满当当。
更加没机会看见。
“陆总,这是下午媒体采访的资料。”
“放下吧。”
“这些是整理好的账目,支票单列出来的,需要签字。”
“好。”
“项目流程那边跟进没问题,对方会在浦市和我们的团队做最后的敲定工作。”
陆昀川听闻手顿了一下,接着优先看了细则和行程安排。
要出差,具体归期得看谈判顺不顺利。
“让ra一起。”
助理点头称是。ra是个长卷发的明媚大美人,外语能力在总裁办里最出众,交际手段也活络,从未出过差错。
早上机场人流量还不是很大。
ra踩着高跟鞋,脸上是精致的妆容。跟在手拖行李箱的陆昀川身后,等待候机。
她觉得陆总今天不对劲,虽然没有对她趁约定时间还没到和honey黏黏糊糊电话告别发表什么看法,甚至也保留了一贯的绅士风度,贴心询问她的高跟鞋是否磨脚,在她说自己还带了平底鞋后还对此表示赞赏。
就是一种直觉。
ra偷偷上下仔细打量自家老板,终于发现奇怪在哪。
她数了数,从刚才到现在这么一会儿,陆昀川的锁屏已经解了三次。
陆总不能说是老古板,但据她所知,手机里的消遣娱乐绝对是少得可怜。
ra甚至怀疑,如果不是现代高度发达的通讯技术让他能工作得方便,陆昀川哪怕是丢了手机也不会像普通人一样着急。
陆昀川是她跟过的老板里面自理能力最强的,事必躬亲,大到商务洽谈,小到审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