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临殊听得烦了:“他是好是坏和我没关系……你说这么多,是想要我去试试他的本事?”
裘桓“草”了一声,半是玩笑半是威胁道:“你再说这种话,信不信我在床上弄死你。”
孟临殊不语,裘桓就说:“睡吧。”
屋内安静下来,裘桓又摸了摸孟临殊的额头,确认他没有发烧,忽然听到孟临殊说:“我明天要去看小佑。”
他说这个裘桓想起来了:“上次给他安排的医生怎么说的,他腿还有救吗?”
“做手术的话成功率不算太高,他还在考虑。”
“你明天什么时候去?”
“不用你陪,我自己去就好。”
裘桓也不是很想陪着孟临殊去看他那个孤儿院一起长大的弟弟,随口说:“我让助理陪你一起。”
孟临殊不耐烦地皱眉:“我说了不用。”
裘桓就笑了:“发什么脾气,不用就不用。”
又忍不住感叹说:“也就是我喜欢你,才这么能忍你的脾气了。”
哪怕被折腾了一晚,从小养成的习惯使然,孟临殊第二天还是早早就醒了。
他起来的时候裘桓已经不在了,床头放了杯水,还有两粒消炎药,下面压了字条,让孟临殊有不舒服记得吃。
平心而论,裘桓这一笔字写得极为出色,一看就是从小练出的功底,水杯下面垫了保温垫,不知道什么时候倒进去的水,现在摸上去触手还是温的。
除了在床上太过粗暴之外,裘桓很多时候都有让人惊讶的细心,尤其是对着孟临殊,甚至说得上是无微不至。
孟临殊扫了一眼,起身换了衣服之后,临走前顺手把药扔到马桶里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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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陪裘老爷子一起吃过饭后,孟临殊便出发去疗养院看望孟佑。
孟佑和他虽然都是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但和他不一样的是,孟佑是有父母的。
孟佑的母亲就是孤儿院的院长孟怀柔,整个孤儿院的孩子都随着孟妈妈姓,走出去都说是孟妈妈的孩子。
孟佑出生的时候腿就有问题,不能和小朋友们一起活动,孤儿院的环境不适合残疾人生活,自从孟临殊可以赚钱,就把孟佑接到了疗养院中。后来裘桓知道了,没和孟临殊商量,直接派人把孟佑接到了另一所专供退休老干部的疗养院。
虽然孟临殊不想接受裘桓的好意,可这家疗养院的环境,明显比他自己找的那家要好得多。思量再三,孟临殊到底同意让孟佑待在这里,只是一直坚持自己替孟佑缴纳费用。
因为这个,裘桓还笑话过孟临殊,说他是老古板,那么一点钱,也值得这么斤斤计较。
裘桓是从小长在富贵锦绣堆,哪里知道钱有多重要,孟临殊和他不一样,孤儿院里一分一毫都要锱铢必较,一分钱也要掰八瓣,才能养活了这么多的孩子。
孟临殊难得以私人身份独自出门,没喊司机,自己开车。
裘老爷子怕他受委屈,特意给他买了几辆车停在车库里,因为不知道他喜欢什么,超跑豪华轿车都买了,不过孟临殊最常开的,还是一辆大g。
那是裘定懿以前买的,开了两次就丢在车库里没再碰过,裘家保姆买菜都不会用这个,裘老爷子不高兴孟临殊开这么旧的车,可孟临殊坚持,也只能作罢。
其实照孟临殊的习惯,工作的时候公司给他配了保姆车,私底下,他是打算买辆suv,内部空间大,带着孟佑出去散心的时候比较方便,只是后来裘老爷子太热情,他才没说,不然真怕他一开口,裘老爷子大手一挥又给他买豪车。
到了疗养院门口,虽然孟临殊的车牌登记过,但门卫还是又核实了一遍身份才放他进去。里面的孟佑早就得到了消息,特意让看护推着他在门口等着孟临殊。
草坪上刚浇过水,细密的水珠缀在细长的草叶上,被日光一照,凝出了七彩的虹芒。
孟临殊穿着一件驼色的风衣,长度刚及小腿,走动时衣摆翻飞,长腿细腰,格外醒目分明。他从头到尾都包裹得严丝合缝,只有袖口处露出了一寸手腕肌肤,在灿烂的光线下,白得像是将要融化。
从他出现的一刻,孟佑的视线就凝在他的身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直到他走到面前,才开心道:“哥,你来了。”
孟临殊应了一声,蹲下去摸了摸他的手,感觉到孟佑的指尖冰凉,问他:“怎么不穿厚点?”
“听到你来了,急着出来,就没顾上穿。”孟佑今年十七岁,因为长期无法行走,看起来远比正常人要孱弱得多,但他有一张很秀气的面孔,只是太过苍白,眉眼都有点女气,眉心皱着纹路,看起来总给人心事重重的感觉,唯有见到孟临殊的时候,才会舒展开来,“哥,我看到你得奖了,好帅。”
孟临殊也笑起来,脱了外套替他披在身上,又从护理手里接过轮椅说:“我带他在外面透透气。”
疗养院环境极好,远眺可见江流宛转如织,蜿蜒入海,此刻正是晨光大亮,日光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