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反复横跳了数遍。”她眉心皱得很深,“还是觉得匪夷所思啊……”
“怎么匪夷所思?”
徐梦感叹那句:“姜小姐您可真厉害,连这种人物都来现身。”
姜语才堪堪视线注意过去,“谁?”
徐梦忻忻走到她身边去,臂弯里文件夹捧得紧,踉跄着扶到化妆桌。
“您见多识广,该是更清楚这位?”徐梦翻开文件夹首页便是加进来那位,抬指引姜语视线落在人物介绍的首排人名栏。
那是所有的意料之外。
她当即便是傻眼,呼吸窒停半拍。
徐梦手在她眼前挥挥:“姜小姐?”
姜语一瞬丢了状态,眉眼压得紧,“他怎么会来?”
徐梦笑意吟吟开始天马行空,“我刚刚还刷了好些资料,敢情还是我孤陋寡闻,实在想不到这种量级是这么年轻的先生,以前这样的演奏厅只能碰见老油条,这么年轻还真头回见,我——”
“徐梦!”
门口有人探身喊。
徐梦看过去:“啊?”
来人招手:“过来跟你交代点事。”
“噢好……”
旁的声音消匿下去,周遭陷入空茫的死寂,脑子里装下的东西就开始无限放大。
姜语半点动弹没有,目光跟着思绪扫过那三个白底黑字一遍又一遍。眼前一次又一次,不断地确认,涌现,印进记忆里的名字——
李……京肆?
李京肆早有让人问过雁山演奏厅姜语那场独奏安排在何时, 那时却并未道明来路。
演奏厅是在独奏演出当日上午才接收到李京肆的来访消息,内部一阵炸锅沸腾,并特以上座贵宾招待入场, 便是有什么好处也双手奉上。
这会儿张博才交涉回来, 进了辆深黑色suv。后视镜里看眼, 拉上安全带, 发动车子,蓦然间目光再瞧上去,镜中那人维持散漫支着太阳穴看手机的姿势。
张博简要陈述了将事情办妥的细节,末了忍不住问:“您真要亮明身份在这地方露面?”
摁息屏幕,李京肆向他抬了眼,“早是答应过她的。她倒是忘了,只好我自己来。”
张博追问:“您这是要跟三小姐坦明了?”
“她早晚会知道。”
“也是,她要嫁给五公子。”张博托着下巴思考,“只是……您就打算现在这么草率告诉她?”
李京肆笑声困惑:“草率吗?我只是正大光明地应了个约。”
“您要和她面上断了?”
李京肆肩膀稍抬抬, 不作认同, 瞳仁里涌现那丝异样。好一会儿之后, 他笑了声。
张博登时转了脖子回去。
“……”
所以,他不是为闹剧来一次正面的收场。
是将错就错, 使其更加荒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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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姜语也不会想到, 在月余之前,在她还以睥睨眼神凌驾其上时,这场闹剧开局,到现在就不是三言两语能肃清干净。
直到今天, 直到那个名字出现在名单上, 让她最疑惑的还是丈夫的哥哥缘何出现。
而在候场短短十几分钟时,姜语意外收到信息——来自那个未曾回复的联系栏。
往日种种她自以为的僭越, 阶级之间的差别,她所秉持的高高在上,睥睨不屑,而在这个消息栏主人身上一切她所不能理解的特质,此刻全然崩塌在三条短短消息里。
小商贵:【你不说,我便自己来了,在你最意外的位置。】
附图张黑底烫金特邀卡,晃晃写着上座贵宾。
然后——
【期待我们坦诚相见。姜三小姐。】
“演出之后一定要留住李先生的人,送上雅间好生招待,不能有半点差池。”
“明白明白,您放心……”
徐梦刚出去临危受命回来,临到门口还在同她讲。远远一顿指令强调,传到这儿也入姜语耳朵几句。
荒唐。
她竟也恍然明白这两个字了。
“可算唠叨完了,这是又来了位祖宗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