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语凝滞一秒,噗嗤声,是没想到他这样回答,“你说话真有意思。是本地商人么?”
他一愣,等了会儿,随口笑说是。
俩人一同经过拐道,往螺旋楼梯踩下去,姜语穿着高跟,男人便自觉退让,叫她扒着扶手走,往侧边绕。
片刻,问:“你一个人来的?”
姜语注意着脚下,回说:“我就过来凑个热闹。”
“这儿能有什么热闹。”
“刚才不算吗?”
男人看着她,蓦然笑了,“小姐贵姓?”
姜语亮亮眼睛,瞧他仿佛在说:搭讪么?
他还是等着,甚至停下了步子。
僵持在楼梯间。
旁边陆陆续续,有人上去,有人下来。
脚步,谈笑,背景音般时断时续。
姜语笑说:“姜。”
他便问她是哪个姜。
“京北姜家的姜。”
听到这,姜语明确地,看见他惊愣。
却不明晰究竟的意思,总不能,是因她背景太大吓到了。
接着,往下的步子继续迈,拉开一两级阶梯,姜语方听见他道声:“知道了。”带着点若有似无的笑意。
大厅灯越亮许多,姜语时而就去瞥他眼,到后来都不知是故意跟着他,还是原本就一道走。
直到宴厅门口,外头雨势渐大。
男人方才问她:“要回去么?”
姜语顺着就接话:“不然你送我一程?”
“往哪儿送?”
“往你想送的地方送呗。”
他笑了声,“你不认识我,却敢这么随便?”
姜语没答话。
接着,她以为自己是被拒绝了,男人背身离开,拉开距离。
却只在檐下走,到几个人前停下,那样高的身形,俯视着,说了什么话,接过伞,往后看了眼。
姜语的失落还没泛上心尖,他便重新走来,到她边上,撑开那把缀有金狮头柄的伞,倾斜,罩在她头顶。
他沉默,她也跟着无话。
有半晌,那道轻淡叹声沉甸甸落下,混进暴雨里,似远山层雾间飘来缕袅袅青烟,若虚若实。
他笑笑,说:“行,送你。”
那夜,他也是将她带来这个酒店。
大概会叫人联想到一些俗套电影里的俗套情节。没有过分的酒精,就是清醒地,拉着一个可以说是陌生的男人,一夜春宵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