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给他个台阶,他连忙下:“嗯。”
吴舒晨也不想深问,“打算呆几天?”
“明天就回来。”
“不多呆几天?”
“下周有工作。”
她都像故意问的,“有么?”
游承静如数家珍地汇报:“周一商业活动,周二杂志专访,周三秀台看展,周四v,五六七恋综”
吴舒晨打断:“好,知道了。”
“姐还有什么事?”
“网上要解释么?”
“什么解释?”
“今晚的事,官博可以出公告。”
游承静默了下,像听到莫大的笑话。
欲言又止。
“不用。”
“好。”
“谢谢姐。”
“不客气。明天几点飞机?”
“九点。”
“要安排人接机?”
“小林在忙。”
“程文宇回来了。”
“那可以。”
“好,注意安全。”
“谢谢姐。”
他挂断,靠在浴缸,淋了把水。
太好笑。
之前发生那么多事,一个屁不让他放,现在跟人结伴回个老家,又来假惺惺问他,要不要出来解释。
好像他真的很有话语权似的。
还是以为,他摔了一跤,给人踩了几脚,又能赚一把粉丝眼泪了。
不知是否错觉,自从朱穆空开始闹解约,吴舒晨对自己的好脸都多了。不过想来,自己合约期将满,他没提续约,对面也没动作,两方按兵不动,但坦诚相见,也是早晚的事。
就是生怕他也跑。
可他又能跑哪去呢?
国内两家巨头传媒,一个新丰,一个华盛,全都和自己有渊源。
剩下的中小公司,要么不如明娱,要么人家有自己的当家小生,他过去也没立足之地。
成年人的世界,哪来那么多感情,全是利弊。
本想借工作消解情爱上的眩晕,难料这一通电话下来消解得彻底,连带刚才那点好心情都九霄云外了。
窗外,轰隆一声春雷,惊起一片夜雨。
二日里叶漫舟来敲门时,游承静甫一开门,两人双双顶着对熊猫眼,面面相觑。
叶漫舟问:“睡得还好么?”
游承静睁眼说瞎话,“还好。”
“那就好。”
两人心照不宣。彼此两颗心,两份愁,心事不说与对方听。
刚起没多久,叶漫舟已经收拾得人模狗样,刘海吹成三七烫,扑了个素颜霜,大俊脸那么一晃,撩得一脸烧包样。
他往他眼皮伸手,游承静退后一步,瞥见镜子里的自己,皱巴巴的睡衣,满头乱翘的头发,眼角一颗大大的分泌物。
瞬间慌了神智,刚贴这么近,准是给看得细细的,挠着眼睛推人出去,“我没收拾好,出去等我。”
“我帮你收拾。”
他不让他,重复:“出去等我。”
叶漫舟不听,绕个弯躲他,自顾自进了厕所,帮他把一桌台的护肤品收进袋里,顺道拎了条内裤出来。
“放哪?”
游承静t恤正套了半截,见状气急败坏,一手夺来,“你要么坐好别乱动,要么马上滚出去。”
起床气真大。叶漫舟撇撇嘴,老实坐他床头,看他收拾东西。
“不用急,还没吃早饭。”
“来得及么?”游承静看一眼表,都七点一刻了。
“航班延误了,天气原因,最早也得下午三点起飞。”
“这样。”游承静的动作慢下来,抖落开一件外套,叠起。叶漫舟观察他表情,看似没有半分着急。
他是巴不得延误。可摸不准对方脾气,这小滑头现在学聪明,给个巴掌赏颗枣,给点甜头又装孬,把人吊得五迷三道,就不给明面的好。
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这套,继续坏下去可怎么是好,得抓紧时间把人泡到。
收拾完,两人溜去酒店贵宾区吃自助,游承静早饭没胃口,捡个盘子,挑来些蔬菜水果。叶漫舟瞄着他盘子里的东西,什么西芹,黄瓜,牛油果,这人放着澳虾鲍鱼不要,挑来这些。
“你干脆去啃绿化带。”
游承静不理他,一个劲往盘里添绿。叶漫舟看不得他贯彻素食主义,从哪学来国外的封建糟粕,必须矫正。硬要人给他做份牛排端上来。
味蕾都没醒全,大早上吃牛排,倒是暴殄天物。他抿两口意思意思,腻味了,盘子推给叶漫舟。叶漫舟也不吭声,捡来开吃。
游承静心里明镜,这人胃口如牛,故意只点一份,分明就好他这口剩饭。
他心里莫名地愉悦,叉一块西芹,放进嘴里嚼。瞥一眼窗外,雨声淋漓。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
叶漫舟也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