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就火了,从车旁大步走回院子,老太太已经不见了,李文龙站在院子里,小雪压住怒火,尽量平静的对他道:“李文龙,你不回去上班了?”
李文龙对她道:“中午走一样的,我多请一两天假可以的,小雪,你不也是初八上班吗,今天才初六。”
小雪对他冷声道:“路上二三十个小时,到家不是初七就是初八了,今天非走不可!”
“好好,我又没说不走,只是中午走,现在才七点,这个种树≈ap;x5f88;≈ap;x5feb;的,≈ap;x5f88;≈ap;x5feb;的。”
李文龙解释加讨好。眼里都是为难。
这时候,外面响起了脚步声和说话声,老太太领着几个三四十岁的男人进来了。
“大哥,你说是不是,这个种上了树,我就算死了,想着老家给他们留了十几棵树,我也安心啊。”
老太太笑眯眯的。
江小雪在心里冷哼,想着老太太,你有种树的心思,不如对你儿媳子好一点,你儿媳子一个月工资赶得上你种一年的树了!
大叔们已经扛着树苗拿着锄头进了门了。
小雪也不好再说什么,这样,老太太带着他们种树去了,小雪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呆在院子里。
等到中午,终于回来了,小雪想,好了,这下总算可以走了。
然而,老太太说:“大家辛苦了,吃了饭再走。毛龙,你把家里上好的酒拿出来。还有烟,家里还有吗,没有了,你开车去镇上买几条。要好烟啊。快去。”
于是李文龙又是买酒买烟,于是又开始喝酒吃饭。
女人当然是照样不能上桌。小雪忍着,想着吃完饭就可以走了吧。
然而。江小雪等到下午三点钟,那里还在吃饭!还在喝酒!
江小雪几乎要气疯了,她不停的在房里院子里出出进进,把房门柜门关得地响,拉长了一张脸。她无所顾忌了,受了这七天的刺激,看到了这个地方贫穷偏僻以及无可救葯的封建愚昧思想,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为了爱情可以忍气吞声的江小雪了。如果继续像从前一样,那么,她未免太傻,她的代价未免太大!
因为必须找事情转移注意力,否则积压这么多天地委屈和愤怒全会爆发出来,她把行李袋打开。把收拾地衣服拿出来。那些衣服洗了几天晾了几天,然而因为一直下雨衣服没干。又没什么甩干机烤炉之类的,她昨晚原想着拿回深圳晒个太阳就好了,现在没事做,只能一件一件拿着湿衣服在煤炉上烤,妄图烤干。
她一个人呆在漆黑低矮地厨房里,厨房不足两米高,房檐斜斜的,任何时候都有可能倒塌,屋顶上垂下来许多尘灰吊子,江小雪就在这样地环境着,就着煤炉子烤她的衣服,愤怒几乎让她发了狂,她就像一个充足了气的汽球,谁要是碰她一下,肯定会爆炸。
太疯狂了,喝酒,又是喝酒,又是陪一群民工喝酒!你看到有地方从中午喝酒喝到晚上十二点的吗,为什么穷啊,能不穷吗,一天三分之二的时间全用来喝酒了,能不穷?!
对于这个地方,此时此刻地江小雪憎恶到了极点。
那些美丽的风景,全部在眼前化为乌有。
她狠狠的,一件件的翻来覆去的烤着衣服。
她想,再等两个小时,如果下午五点前他还没有结束的话,她就一个人走!
其实,江小雪应该感谢这次回老家,这一趟的经验太宝贵了,裸的现实生活把江小雪对于李文龙的爱拉下了神坛,她现在已经清楚地发现,她嫁给李文龙完全图地就是他这个人。
如果她嫁过来,还要委屈自己,受气的话,那这婚姻也没什么意思了。
所以对于婆媳之间地相处之道,她刚开始因为怕伤害李文龙让他为难,对婆婆不敢太过份,到现在,在他们所谓的镇医院举着木头杆子打了一天的点滴后,皮肤过敏让她痛苦了好几个夜晚,已经让她彻底的看清了。
如果老太太不讲理的欺负她,如果李文龙一直愚孝的护着他老娘,那么这婚姻也没必要维持了,因为她江小雪受了太多的委屈了。
这是江小雪改变后的想法。
江小雪正在气愤的时候,微敞着的厨房门一暗,一个高大欣长的人影走了进来,温和有礼的一声:“嫂子?”
江小雪愣了愣,知道是李文虎。
因为脸色实在太难看,一时间也收敛不下去,她只能继续低着头,只依稀感觉到李文虎穿着一件红色的厚夹衣蓝色的仔裤,站在她附近。
“嗯,文虎,你怎么不去陪他们吃饭了?”
语气尽量温和。在这样狂怒的状况下,她不想和文虎相处,文虎没有错。她不想让他为难。
“嫂子,和他们喝酒没意思,我来陪你说话。”
小雪心里愣了愣,刹时间一股暖流涌上她的心头,她在心里道,李文龙啊李文龙,你都不如你弟弟,他都知道顾惜我疼我!
江小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