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是傅砚辞最常用的伪装,是他用来对付自己的有利优势,而他也不可避免地掉入这片温柔海里,再想浮上来的时候,他已经淹死在了海底。
傅爷爷毕竟是曾经当过元帅的人,八十大寿这样的大日子,半山别墅里的空荡一下被四海来临的人填满。
宴会热热闹闹,众人欢声笑语。
虞乐搀扶着傅爷爷,在万众瞩目的目光中,缓缓走下楼梯。
傅爷爷铿锵有力地说道:“很感谢大家愿意赏脸来到我这个老头子的寿宴,也不知道这会不会是最后一个,都说不定……”
“如大家所见——”傅爷爷伸手拍了拍虞乐的手背,“在我身旁的,就是砚辞的妻子,是我一手为他精心挑选的人儿,特别好,我特别喜欢……”
在傅爷爷略带幽默的介绍里,宴会正式开始了。
被众人团团围住的傅爷爷,无暇继续和身旁的虞乐说话。
傅砚辞也被人围住,虞乐松了傅爷爷的手,简单地和傅爷爷说明缘由之后来到宴会的角落。
宴会的人多,并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宫宜修穿过人群来到虞乐身旁。
“爷爷似乎很是喜欢你?”刚刚傅爷爷的那种介绍,无疑不是在宣告世人,虞乐是傅家的一份子,希望大家看见都要尊敬地叫一声“元帅夫人”。
八十大寿这么重要的日子,不带着自己孙子出席,而是让一个孙媳守在身旁会客,这其中的含金量,只有圈内人懂。
虞乐看着走来走去的人群,说道:“爷爷和我挺对上眼的,所以他对我很好。”
宫宜修从口袋里拿出一颗药,“这就是我说的那个东西,你只要混在酒里给砚辞喝下就好。”
虞乐接过白色的胶囊,“就这样吗?”
“当然,傅爷爷的寿宴会举办两天,第二天的宾客会少些,到时候动起手来比较方便,明天晚上你让他喝了药,直接给我房间号就好。”
虞乐一边听一边怔怔地看着手里的药,这个就是能让傅砚辞从一个alpha变成oga的药?
宫宜修又递给虞乐一个透明的文件袋,里面显目的几个大字映入眼帘——“离婚协议书”。
宫宜修:“你直接签字就好,不用等砚辞签字。只要你签了,这个东西就已经生效。”
虞乐怀疑地接过,“就这么简单?你不会诓骗我吧?”
宫宜修见虞乐不信任自己,说道:“怎么说我也是帝国未来的备选继承人之一,这个东西,我自然有我自己的办法替你完成。”
“我以前是对你做了些错事,我为此感到抱歉,但从你找我说要合作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成为了朋友。”
“一根绳上的蚂蚱,不管怎么跳,都逃不离彼此。”
虞乐打开文件,拿出里面自带的笔,利落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药,我明天会按照约定,在傅砚辞的酒里加上,然后再给你发房间号。”
宫宜修唇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眼睛穿过人群看着被众人团簇的傅砚辞。
“嗯,不要食言就好。”下一秒又话锋一转,“不过你食言了也没事,我到时候把责任全推给你,让砚辞折磨你就行。”
宫宜修忽然靠近虞乐的耳朵,“你见过砚辞折磨犯人的模样没有?”
“那可是一双无情、藐视生命的眼睛,不管你如何狡辩,他手里的刑具依旧会烙在身上,滋滋滋——”
“那是皮肤在火里燃烧的声音。”
熟悉的压迫感犹如洪水猛兽一样席卷虞乐,他忍不住地后退几步。
宫宜修侧眼看了看他,之后双手揣兜离开。
最后,待在角落里的虞乐被傅爷爷的心腹找到。
“夫人,少爷可能喝多了,老爷让您扶着少爷回房休息。”
虞乐攥紧的手心里全是汗,闻言点点头,“好。”
傅砚辞坐在一侧的沙发上,看见虞乐走过来,他身形不稳地起身。
看来是真的喝醉了,从起身的动作就能感觉到他的醉意。
靠近了才知道,傅砚辞身上的酒味很重。
但一时竟也分不清,他身上四周萦绕着的,到底是酒味,还是信息素?
虞乐扶着他,把一条胳膊挂在自己的肩膀上。
傅砚辞喷洒着热气的鼻尖猛然靠近虞乐的腺体,在闻到熟悉的、淡淡的桃子味信息素的时候,整个人一下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嗯……元帅……您……”
傅砚辞装没听见,没走几步就用胸腔压着单薄的脊背。
还好别墅是有电梯的,要不然虞乐不一定能把人成功地带回房间。
喝醉酒的傅砚辞被虞乐扔在床上,虞乐站在床边喘着粗气。
他走到床尾倒了杯热水,手从口袋里摸出一颗黄色的药丸,药丸落入水里,很快就消失不见。
重新走回床边,把水放在床头柜上,扶起床上的傅砚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