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郎伸手把人揽入怀中:“想哭就哭吧。没人嘲笑你。”
喜儿楞了一下,心说我才不哭,多大点事。然而嘴巴动了动,眼泪先出来,她本能埋入沈二郎怀中,担心被她看见。
沈二郎见状哭笑不得。
“听说村正家的小狗又生了。明儿领着大黄选两只,开春在果园门口给它们搭个棚——”
“两个!”
沈二郎噎了一下,心说你怎么哭也这么不专心:“好,两个,西边一个南边一个。北边和东边都是人家种的菜,外圈还有一圈篱笆和沟,没人敢从那边翻过来。否则你不找他们,被踩坏的菜的主人也得绕着整个村子骂三天。”
喜儿点点头,对的,村里那些人嘴上嫌弃荒地只能种菜,其实心里可稀罕了。自家孩子踩坏几颗菜都得挨几巴掌,更别说小偷了。他们能把人家祖宗骂活过来。
沈二郎试探地问:“不哭了?”
“谁哭啦?”喜儿的声音可嚣张了,可惜带着鼻音。
沈二郎点头:“没有。我看错了。”
喜儿怀疑二郎嘲笑他,忍不住朝他腰上拧。二郎痛得倒抽一口气,还不敢松手,不然不小心看到喜儿通红的眼眶,痛的可就不是腰了。
沈伊人见他俩迟迟不回,给钟子孟使个眼色。
钟子孟连连摇头:“我不去。喜儿以往那么多话,刚才一句话不说,显然气急了。这时候过去我活腻了?”转头就喊,“有为你去。”
“我活够了啊?”有为气得大吼,“舅母只打过我!”
钟子孟找女儿。小薇气得想换个爹:“我不是人?舅母一直看我不顺眼嫌我笨,我过去一声不吭她也得以为我幸灾乐祸。”
钟子孟指着一对儿女:“要你们有什么用。”扭头喊,“大黄,去叫喜儿回来吃饭。”
大黄聪明,知道“大黄”是它,“喜儿”是它主人。主人不在家,大黄得去找。大黄见园子门敞开着,顿时确定喜儿在里头。大黄汪汪几声没人理,觉着主人在园子深处没听见。
大黄低头嗅嗅,循着味儿来到沟边。大黄仰头看着男主人抱着女主人,狗脸懵了,它好像来的不是时候。那就等着吧。大黄往地上一趴,打算趁机睡一觉,昨晚没睡好,也不知道那几个老太婆是不是中邪了,大半夜不睡觉,在它家门口聊天,还又蹦又跳,也不怕天黑看不见摔着。
沈二郎低声提醒:“大黄来了。”
不提大黄喜儿都不恼:“来干嘛?白给它吃那么多好的。”
“不怪大黄,都是熟人啊。”沈二郎试探着松手,低头看看喜儿的脸色,眼眶还是红的。她此时肯定不想回去:“去石榴林看看?”
喜儿点头。
沈二郎见她低着头,看起来心不在焉,犹豫片刻,伸手拉住她的手。喜儿身体僵硬,不禁抬头。沈二郎略微有些不自在:“看路。看我干吗?”
喜儿习惯性瞪他:“吼我?”
“没,没有。”沈二郎拉着她:“先看看石榴树,有什么事回来再说。”
以前找喜儿买大桃的两家村民知道喜儿的大石榴树在果林中间,石榴林边上。不知真相的人见了会认为边上的石榴树是小石榴。钟老三的闺女就是这样想的。但那几棵树来自喜儿的玉佛空间,生来便不寻常,比其他石榴树大一圈。钟老三的闺女羡慕嫉妒就把主杆掰掉,因为她以为是小石榴,所以就给那几家,自己去沟里挑大石榴枝。
沈二郎看着仅有的几颗大石榴树主杆全被掰断,顿时气得胸口疼。
喜儿忍不住问候钟家祖宗。
沈二郎由着她骂,等她骂累了才问:“还能活吗?”
喜儿点头:“能活是能活,但肯定没有今年结的多。”
“能活就行。”沈二郎安慰道,“饭后我找村正聊聊。”
喜儿下意识问:“聊什么?”
“她本来就是嫁出去的女儿,钟老三也不在村里住了,不许她踏入清河村太便宜她。趁机叫村正把钟老三找来,叫钟老三把地和房子都卖了。省得以后他们在汉阴郡过不下去又想回来。”
喜儿不禁问:“能行吗?”
沈二郎:“不行还可以利用周掌柜。梁秀才那么着急搬家,就是怕我是周掌柜好友,周掌柜帮我整治他。”
谁家少年不风流
梁秀才着急忙慌搬去汉阴郡, 确实怕周掌柜帮沈二郎收拾他。
钟老三不识字,收到清河村村正的信就去女婿家。梁秀才看清内容头脑发蒙,他躲钟子孟一家还来不及, 妻姐竟然不止偷石榴树枝,还故意使坏,她怎么这么不怕死呢。
梁秀才大概念一遍信就让老丈人自己看着办。
明知沈二郎不止跟得意楼做生意, 还跟福满楼有来往,那两口子还敢招惹他们。也不想想惹得起吗。真当他过了州试就是天子门生, 天子近臣了吗。
钟老三也忍不住骂女儿女婿眼皮子浅。他和老二在村里住着的时候都不敢碰喜儿的果树,年轻人真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