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柠偷偷给林家桦点赞,林家桦也冲她眨了眨眼。
“慢走不送。放心,方家的家宴一定准时到。”
方佳佳气的在旁边整理衣服。
楚月柠不理会她们,继续收拾糖水摊,就算没客人,摊口还是要保持干净整洁的。
林家桦又提了两桶干净的水,将地面冲干净。
没多久。
糖水摊来了一位女孩,年龄大概刚成年,扎着两根粗粗的麻花辫,青色的裤管被扎起,踏着破旧的波鞋露出精瘦的脚后跟。
她站在摊口前,看着算命的纸板。
许久之后,她看向楚月柠,干涸的唇皮扯出笑容:“我只有五十块,可以找你算个命吗?”
说着,女孩从破旧的帆布包里翻出一张五十元面值的港币,双手捧着递进糖水摊。
方佳佳还没离开,见麻花辫女孩只递了五十块钱,“你看吧,我这个姐姐太过贪心。平时算卦就要两百一卦,五十肯定不会算。”
许从露去看糖水摊里的女孩,秀眉微挑似乎有些诧异。
楚月柠没有急着收钱,“天仓凹陷是即将要破财的象征,花光身家,只为算一个命,值吗?”
“五十元是全幅身家?”
方佳佳轻哼一声:“街边的乞丐都不止这点,骗鬼么?”
许从露终于不耐烦,若是以往,她早已经离开这里。在外边,她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许家,保不准哪里就会窜出媒体记者,只能依旧维持着好脾气。
“香江其实并不像看起来那般繁华,很多人的苦难都藏在这座城市腐烂的淤泥之中。”
“五十块可能付不起你一顿西餐费,但却能让穷困的人吃饱好几顿饭。”
方佳佳口口声声说,楚月柠不过就是个神棍,靠背了几本书就出来装神弄鬼骗人。
许从露却觉得,楚月柠和其他神棍并不一样,她大可以收了五十块算一卦,然后赚下五十块让这个女孩走人。
楚月柠没有这么做。就说明她并非是为钱。
——
糖水摊外。
麻花辫女孩果然觉得惊讶,眼睛里都盛着不可思议的目光,“你……”
她窘迫地捏了捏空空如也的帆布包,点头,“五十块确实是我所有的身家。”
麻花辫女孩看向纸板上写的两百一卦,更是觉得难堪,以为是在暗示钱少,双手往后缩,“对唔住,算了……”
“为什么要算?”楚月柠伸手,一手按住女孩的手接过钱,“今天生意不好,你来算卦是帮衬生意。我愿意为你打折,请进来坐。”
林家桦帮着抽开椅子。
路清落坐后,不自在的双手撑着木椅,再看到对面女孩温暖的眼神时,浅松一口气。
其实,她也说不明白为什么想要来算命。
五十块,已经是她未来两天的饭钱,就这样贸然全拿出来,实在冒险。
但……
她真的太想为自己找个活路。
许从露觉得惊奇:“她真的只有五十块。”
方佳佳也如五雷轰顶般,真的算准了!
竟然真的有人全身上下只有五十块钱。
但,很快,方佳佳反应过来,“从露,这有可能是场骗局。如果不唱双簧戏,她哪里来的下一单生意?”
许从露没说话,决定看下去,是不是骗局到后面就会一目了然。
摊内。
楚月柠看完路清的面相,说:“可以将生辰八字一并给我。”
路清报出了生辰八字,楚月柠掐指算了算又看清路清的面相。
“面白而干枯无润,结合八字来看,金命却多火。早年家境贫困,经济情况应当一直不好。”
路清诧异,没想到楚月柠第一句就算出来了家中情况,点了点头。
“家中情况确实不好。”
“母宫位置丰盈,你和母亲关系更好,但与父亲关系不佳。七岁时,父亲曾想将你卖给人贩子,都已经把你偷抱到了半路上,是你母亲一路发疯将你找回。”
“十岁时,家中添了男丁,是你伯父家的儿子。你父亲骂你赔钱货,并将好吃的都留给了堂兄,扬言你母亲是不能下蛋的母鸡,堂兄才是你们家族的香火。”
路清苦笑:“姐姐,你真的很厉害,全都让你算中了。父亲重男轻女,好的东西宁愿留给堂兄,也不愿意留给我。我和他关系确实不好。”
许从露不能够理解。
为什么会有父亲宁愿对别人好,也不愿意对自己女儿好?
许家也只有一个女儿,许父却从来没有对堂兄比对她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