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二:“早知如此,我情愿让他去死在战场上。”
兄弟俩商量半天,宋二道:“眼下,把能运的粮食都赶紧运到汇县、通河!”
宋三:“可汇县、通河不是咱们的地盘,他们本地的粮商不好对付……”
宋二低声道:“挤!眼下只有汇县、通河粮价还高,郡守已经从南边借调了米面,州府不好再进新粮了,再等早稻熟了,黍米熟了,一切都晚了。”
没两天,船帮倾巢而出,整顿船到各码头运粮,往汇县、通河卖粮。
观阳码头平静下来,只剩下几艘渔船和客船,不再跟他们这观阳联盟打对台,连客船价都和他们一样了。
船帮船大,又平稳,价格一样,不少人又回头去坐船帮的船,卢栩也没什么办法。
他瞧了两天,竟然生出些羡慕来。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即使栽了跟头,船帮还能再搏机会。
他不住感慨,“家大业大真好啊……”
而他,连个固定摊位都是靠陆勇赶早租的。
谭石头倒是给他寻了几处铺子,要么位置不够好,要么要价太高。唯一价格能接受,位置也不错的,地方太小。
和他计划不符合,卢栩没要。
在早市支摊子没什么不好,唯一难受的就是风吹日晒,若赶上阴雨,他们就只能撑着伞卖,顾得上吃食顾不上人,在小雨里卖半天,衣服也湿透了。
卢栩自己觉得没什么,回去喝完姜汤了事,但卢文这么大点,天天跟着他风里雨里的,卢栩有点内疚。
他给卢文找了去山货店帮忙看店的活,卢文不去。
卢栩寻思在位置好的那家杂货铺子外支个小摊子,让卢文到那儿去卖糕点,至少下雨能进去躲躲。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院试快开始了。
县令特意找人告诉卢栩,让卢栩给颜君齐带话。
要考试,颜君齐还得准备好籍贯证明,找里正盖印举荐,再到县里盖章拿路引。
观阳文教不兴,院试要到州府去考,不像南方和靠近京城的郡县,考生众多,能在本县考。
卢栩跑去县衙和县里的书院打听了两天,问好去州府考试需要准备什么,带什么,又给颜君齐找好了船。
卢栩把要带的东西列单子给颜母,“衙门会派官船领路,坐官船不许带家属,去的日子也太晚,我打听到书院是包船去的,他们去得早,住的也好,我雇了别的船,到时候跟在书院的船后,送君齐过去。”
颜母连连点头。
上次他们只把颜君齐送到码头,颜君齐还是和别的考生一起搭官船去的。
吃不吃得惯,睡不睡得好,州府是个什么情况,他们全然不知。
卢栩道:“现下天凉了,白天虽然还热,早晚已经冷了,我听说他们考试就是在大院子里搭几个挡板,连个屋顶都没,婶子,你给君齐多准备几件好穿脱的衣裳,方便他热了脱冷了穿。”
颜母连忙记,“有有有,我才给君齐做了衣裳。”
卢栩又把新买的文具盒给颜君齐,他们这考试,笔墨纸砚,除了考试用的纸卷子,什么都得自己准备,卢栩在书局挑好了文具,还让人给做了个木盒子当文具盒,“我新买的笔墨,你试试顺不顺手,要是不好用就带旧的。”
颜君齐接过去,见卢栩给他买的都是好的,“不用买这么贵。”
卢栩:“要的要的,不能白贵,肯定比便宜的好用。”
卢栩和颜君齐商量,“你自己去考我不放心,我想陪你去。”
这下,一屋子人都惊讶了,连一同过来的卢舟和卢文都诧异地看卢栩。
颜母道:“那怎么行!要陪也该是我去。”
他们都知道卢栩勤勉,就是刮风下雨都要去摆摊做生意,去一趟州府,来来回回加上考试,少说要七八日,七八日耽误卢栩多少生意。
卢栩:“婶子,你去了,要不要带文贞?”
颜母一顿,狠狠心:“文贞到你家住几天便是。”
颜文贞懵懵的,慌忙问,“阿娘,哥哥,你们不要文贞了么?”
卢栩煞有介事地点头:“嗯,不要你了。”
文贞泪眼汪汪地看卢栩,将信将疑。
颜母哭笑不得,什么时候了,卢栩还逗孩子。
颜君齐:“又不是没去过,我自己去就行了。”
卢栩坚决道:“不行!我都打听好了,你看,船不直通州府,从观阳坐船到晖棠镇,要两天,再徒步到州府,又要半天,你再找客栈,买吃的,背行李,还得温习书,考场好些东西带不进去,还要操心把东西放哪儿。都是事儿,哪能好好考试。”
众人震惊,卢舟讷讷问,“院试这么复杂?”
颜君齐:“县里会帮忙租客栈,我同别人一块放到客栈就行了。”
卢栩:“入场不许带银子,你能放心把银子放在客栈里?那你肯定不愿意多带银子,没银子就吃不好,住不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