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自己,不管你引以为傲的东西被如何否定,只有你可以决定你自己。”
陆长鹤瞥了眼她抓上来的手,这小兔子使了不小的力,掐得他很紧。
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些话,哪怕内心深有触动,他也不知道以什么样子去面对,下意识地还会逃避。
“你还是太天真了,我和他之间的隔阂从来不止这些。”
“我没有天真,生而不凡,有很多无法决定的事情很正常,但只要你想——”沈离索性把另一只手也给抓上去了,给他惊得眼睛都瞪大了,偏偏她整个身子都往驾驶座上偏,“你就可以有追逐的权利,你不必忧心,不必烦恼,你就是你,一直都会是你。”
“陆长鹤只会活成陆长鹤的样子。”
成为不了任何人口中的模板,也不会被条条框框困于家族的牢笼里。
野玫瑰
“……”
车窗是开着的, 泠泠风声夹着凉意席卷进来,撩起她额前的发丝,显得那小模样更加认真。
陆长鹤的呼吸仿佛再此刻静止, 她一字一句诚恳又期待万分的话回荡在耳边。
陆长鹤只会活成陆长鹤的样子。
某一瞬间他想不通的,自缚的绳索,开始松懈。
她并不是作为身外人来劝说激励,她是作为同行者,她拆解自己的苦难来告诉他, 你看我那么努力, 我没有放弃, 所以你也可以。
“但是……”
沈离心跳也紧张起来, 她怕自己一腔真心的话已经对他毫无触动, 她眸光闪动,闪动间都是他的面容。
“你抓疼我了。”
他的声音像窗外灌入的风,轻轻扫过人的耳边,酥麻感荡漾在心间。
沈离脸蛋一下就被红晕冲满,猛地缩回手,像木头一般愣在那里,耳朵里他的那句话还在轰鸣作响。
“对、对不起。”她居然还真就道歉了。
呆呆的有些好笑。
陆长鹤破功了, 掩面低下头, 哑声笑了好一阵。
沈离迟迟才反应过来他在逗她,又把脑袋扭开, 装作无事发生去了。
笑了不知道多久才抬起头来,“你的鸡汤我喝了,不过近期我还是住在外边清静点。”
车子再次发动, 稳当开到马路上,沈离又补问一句:“那你现在住在哪?”
陆长鹤抽空往副驾驶扫了一眼, 失笑不已,“怎么?你想什么时候来光临?”
“我没有……”
陆长鹤敛去笑意,正经答道:“我早就在立德附近买过学区房了。”
沈离眉梢轻挑,“……你自己买的?”
“不然呢?”陆长鹤笑得一派淡然,“我比你想的有钱多了,没了陆家,我照样风生水起一辈子。”
沈离稍许惊讶,“赛车比赛……这么赚钱吗?”
她并不是特别懂,也没有概念,但是体育赛事,只要是很优秀的人,赚的钱好像都不少。
“看是什么赛事什么排名吧,不是自吹,我这种级别的,一场比赛赚的钱你肯定不能想。”
他已经对自己的职业能够侃侃而谈了,这比他是否能赚那么多钱还让沈离欣喜,满眼都是纯真的佩服,“这么厉害啊。”
陆长鹤无意中看到那张人畜无害的崇拜脸,莫名地脸颊一股燥热,别开脸去努力专心开车,“咳……你能不能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怪怪的。”
脑子里又开始不合时宜浮现信息框里那句告白,但出来以后沈离没有提及,他同样沉默应对。
或许双方心里都有底,陆长鹤觉得她也没放在心上,他们都心知肚明这是一场闹剧。
但有心的人会多想,思绪也会为此填满,比如他,至今也没想明白是个什么缘故。
“有怪吗?我是真的觉得很厉害。”沈离顿了顿,话头一转,“嗯……那你现在还有打算吗?”
陆长鹤沉沉叹息一声,脑袋完全靠在座椅上,“先搁学校混着吧,赛车的事情再说。”
“嗯好。”
所以其实她的话,他是有在意的吧,至少从他的回答里,她听出了一点点动摇。
这让沈离还有点小小的成就感。
因为高三时间紧缺,无论是老师亦或者学生,时间都是海绵里挤出来的,加上立德班级实在太多,体育课经常是一个老师带多个班一起上。
所以第二天体育课上,是直接怼了四个班聚集一块儿,百来号人,场面堪比早操现场。
不过也是沈离分班以来第一次,跟理b16班一起上,刘茵茵比她还激动。
集合解散之后,有一波人是要去器材室拿垫子准备接下来的仰卧起坐,刘茵茵穿过人流就跑到了沈离身边,开始跟她滔滔不绝地讲解昨晚被罗森整得有多惨。
“嚯,你是不知道那龟孙!”她边说手上还在比比划划,“铁定开了挂,十局我都赢不了一局。”
她们两人还在后面排队,来的人太多,器材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