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烫得不严重,泡了几分钟冰水眼下已经不疼了,君熹就没去上药。
和她的应先生一起美美地吃了顿饭后,她就回归现实抱着电脑去房间忙了,应晨书出去了一趟。
城北郊外的老茶馆里,雪松味道缠绕着寥寥茶香弥漫开在冰凉的空气中。
赵高启才喝一口茶,脸色就变了。
“你说什么?”他盯着应晨书,一眼不眨,瞳孔里尽是不可思议。
苏元难得也正经起来,替赵高启说:“为什么要调北市来啊晨书?你现在来北市,你知道多被动吗?隋鹤宗那条狗变着法的要让你出个意外,好一了百了,工作场上就不说了,他保不准又捏出一个证据来,让你锒铛跌落神坛。”
应晨书端着茶杯轻抿,语气淡淡而从容:“我不是当年的我了,我来该紧张的是他。”
“他是紧张,难道我们就能放松吗?”赵高启压下茶杯,语气深沉,“你别这么自信,防不胜防!就是当年你敢相信你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他妈的他能背叛你到这个程度,亲自送你死?”
一直沉默着负责泡茶的曾山此刻开口:“晨书,你该不会,是为了君熹来的吧?”
苏元和赵高启一下子都朝他看去。
曾山轻笑:“我也只是随口一说,”他瞄了眼应晨书,“我晚上离开学校的时候,看到你的车从欲言楼出来。”
欲言楼是南师大的研究生宿舍。
赵高启时常去曾山那儿避难,而且当年的戚桑也是在南师大工作,所以他对那学校的花花草草每一棵都认识。
“不是,真的假的,为了君熹?”赵高启直接笑了,好像在看什么弥天笑话,“你没事吧?”
应晨书没有说话。
在座的几个人脸色都愈来愈沉重,都知道,曾山蒙对了,他真的是为了某个人来的。
他没疯,赵高启差点发疯:“你和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孩子玩,你玩就玩呗,喜欢就喜欢呗,你还能娶她不成?谢家你不要了?你外公打点好一切就等着你来北市,知道你要娶那样一个女孩子,不得打断你的腿??你应家大门不进了?想和我一样被封三年经济?我可快熬到头了,你这,没个三十年你解不了封。”
赵高启仰头深深吐气:“两个家族就你一个像样的继承人,你居然打算娶一个,娶那样一个……”
苏元要接着帮赵高启说话,他看赵高启已经被气得要断气了,但是曾山拦住了他。
他自己斟酌一二,开口:“晨书,汤家的那个婚事不是已经确定了吗?你肯定是不能娶君熹的,你不是出尔反尔的人。”
赵高启眼睛亮了亮,对,不是已经定了么?
曾山一边泡茶一边慢悠悠地分析:“虽然,其实我觉得君熹真不该跟着你,但我也不好跟她说这些,她这样品学兼优,学习能力一流,想要什么学历努努力就都唾手可得的女孩子,又有容貌,她哪一张牌都是王炸,走出去都能混得很好,她没必要跟着你这样没名没分地在一起。”
看着他始终坐在背着光的沙发里,阴暗的角落不可窥探到他的脸色,他也从始至终没有吱声,赵高启还是忍不住试探地问:“你不说话什么意思,你不会打算婚后,还和她搞在一起吧?”
苏元:“这也行啊,有什么不行,你赶紧把和汤家那事搞定了,婚后没人管你的你爱怎么和别的女孩子鬼混,一年不回家也没人管你。”
曾山睁大眼睛,看了看苏元又着急地去看应晨书:“不是,晨书,你三思。”
他放下茶盅,没功夫再忙,“君熹现在怎么说也是我的学生,她这样的大好人生,你喜欢就喜欢,喜欢就行,你别毁了她,这个圈子,你知道最不缺的就是手段,只要那位姓汤的对她有一丝丝的不满,她就能毁了君熹整个人生,她一个女孩子从高雨那样贫瘠的小城里一路考到北市不容易,读南师大的法学研究生更不容易,你不能让一个读法学的高材生,生活在人人指点的违背公序良俗的框架里。”
整个世界都好像是寂静的,年关的冷风在窗外毫不客气地呼啸着。
屋里的茶烟凝固不动,仿佛和外面是两个世界。
“就这两年,补偿她的,结婚前我会和她分开的。”应晨书忽然开口。
赵高启噎住,抬了抬手又找不出话来,怎么也没料到听到这样一句,触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了。
苏元作为赵高启的发言人,已经替他组织好预言,直接开麦:“你这话看着没问题,但问题是,你欠她什么啊?她一个千里之外的贫困小城过来的普通女孩子,除了长相和学历,其他什么都没有,她能认识你已经是别人一辈子望尘莫及的事,还跟你住了几年谢安街,享受了别人一辈子接触不到的荣华富贵,钱你也不缺她的吧?情你也不缺她的吧?她还想怎么样啊?胃口这么大。”
应晨书终于下意识地抬眸。
那眸中放出来的冷光让苏元噎住,感觉自己刚刚说的话都被粉碎。
曾山作为救他和赵高启而存在的人物,这时候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