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
眼前这少年也只是笑了笑:“是啊,还是要感念皇爷爷的恩德。”
没有丝毫的破绽。
谢期将一筷米饭和腊肉放到口中,晶莹饱满的米粒与肥瘦相间的腊肉,瞬间抚慰了饥肠辘辘的胃,却并没有安抚住她的疑心。
“今日的事,总觉得处处透着古怪,那个大汉是公孙家的仆人吗?事情败露后,那人就不见了,窈娘的婢女被制住,她又只是哭,公孙遗也说自己委屈,说自己是被冤枉的。”
“想想也是,公孙遗是纨绔,不是傻瓜,平日欺辱卖唱的歌女,卖身的婢女也就算了,这些人人微言轻,撼动不了公孙家的地位,可王若君,那是五姓大族之一的王家女啊,纵然王大人官职不高,可家族底蕴不是公孙家比得上的。”
“他真是疯了,不要命了,才会占世家贵女的便宜,公孙遗不可能做出如此自掘坟墓的事。”
“谢姑娘很关心公孙家的小公子?”
谢期一愣,摇头:“不,我只是觉得事情蹊跷,而且王若君,窈娘实在无辜。”
就算王若君前世是她的对手,多次站在她的对立面,临死前都在诅咒她去死,她也很难对女子产生什么恶感,因为王若君,与她一样,都是好姑娘,是这个牢笼一样的后宫,让她们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她只恨萧直,为了他的大业,为了他所谓的制衡,就要牺牲这么多可怜的好姑娘。
而他娶了,成了她们的夫君,本应为她们遮风挡雨,可他给出的只有无情的利用,用过就丢。
孙芍就该被打入冷宫?王若君就该凄惨病死?
而重活一世,王若君也不该是这样的下场。
“众目睽睽之下,现在怕是整个西京都知道了,对女子来说那么残酷,窈娘她,要怎么活下去呢。”
萧直认真听着她的担忧,面前姑娘低垂的眼眸,带着淡淡忧虑的神情,让她更加迷人。
【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还曾是仇敌的女人,都能流露出怜悯吗?】
【他记得,王若君可没少给她下绊子,跟着周慧荑一起欺负她,呛声她。】
【对这样一个女人,都能为其担心,对自己却如此狠厉,想要杀了他,真是个无情的女人。】
“姑娘应该不必担心,老首辅为人正直清明,是不会委屈王家姑娘的,为今之计就是尽快让两人成婚,这样方能维护王姑娘的名声。”
“只要公孙公子娶了王姑娘做正头大娘子,一切就都好办了。”
不过公孙遗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想来争爵位的事,他和他那个娘,便不会再上蹿下跳。
“我只心疼窈娘,她什么都没做错。”
谢期不明所以的瞟了一眼萧直,王若君可是他的淑妃,男人这种东西,占有欲是很强的,哪怕不爱,曾经属于过自己,也不想让她属于别人。
他居然一点都没有在意的意思,看来萧直并没有前世的记忆,应不像她一般,是重生的。
她占了这个利,这辈子就占了先机。
思及此,谢期的眉眼也舒缓了许多,饭也吃的更香了,她吃饭虽也是世家小姐一样不露齿,不出声。
但明显是饿了,吃的很快,可能是因为暂时不设防,唇边黏住了一粒白米。
很可爱,非常可爱,让他想要抱一抱,亲一亲。
前世她哪有这般过,刚入宫时傲的像一只小孔雀,后来吃了亏收敛了,哪怕表面上恭敬顺从,实则心里却不服的很。
纵然那时她因为傲气栽过多少跟头,受过多少罚,也会时不时的阴阳怪气他几句。
比起那时她心若死水,一切都没了希望和指望的样子,现在这副活灵活现的模样,很好。
萧直唇边含笑,仿佛只是看着她就很满足的样子,只有他自己知道,全都是假象。
衣裳晾干了,她重新换好,如瀑的发丝盘起,又带起她的水晶蝴蝶步摇。
萧直似是迷恋一般盯着她,却在看到那成对的步摇上时,浅笑消失,嘴唇下抿。
“我们走吧,萧公子,时辰不早了,若是再不回去,我怕我家人着急。”
萧直点头,熄了篝火,沉默的跟在她身后。
“这里既然是栾水河的下游,那会是太平山的深处吗?也不知现在具体是在哪。”
“这里是太平山余脉,我们顺着滦水上游走,就能入京。”
“谢姑娘还走的动吗?要不我还是背着你吧,山里路滑的很。”
谢期一顿,摇头:“多谢萧公子,还是不必了,你毕竟是皇孙,让你背着我于礼不合,也有违男女大防。”
什么于礼不合,男女大防,他们曾有过这个世上最亲密的关系!
远处有火把耸动,萧直拽了一把谢期的袖子,防止她绊倒:“这种深山林子,应该是来寻我们的。”
谢期兴奋起来,跟萧直在一起,简直就是折磨。
很快,这些手持火把的人便出现在夜色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