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啊,整个大梁,连民间百姓都知道萧直效仿汉朝宣帝之事,周皇后就是他的故剑情深,他的南园遗爱。
“如今朕不立皇后,也是为了保护你,皇后之位,前朝几个世家清流们争夺的厉害,如今把你捧上去,那不是将你当做了靶子,朕还要跟你好好过,怎么忍心让你做这种事。”
真是好假惺惺好冠冕堂皇的话,这皇后的位子,分明是他丢出去的饵,谢期不知他有什么计划,但绝不是因为不想让她成为靶子。
自己的私欲却往她的身上放,谢期只觉得恶心。
“你别再气了,安心生下皇儿,前朝的事都不用你操心,再说,皇贵妃不好吗?”
“原来陛下这么做,是要保护妾身。”
谢期似笑非笑。
她许久没有露出如此笑容,虽然并非发自真心,但眼角的媚意略带着一尾红,实在是美的动人心魄,轻易就让萧直破防。
“朕真不知道,留着你,到底是福还是祸。”
他上前,把玩她的发梢。
谢期却主动将手放在他的胸口:“只是皇贵妃,妾身可不满足。”
萧直蹙眉,难道她的贪欲也变大了?因为他表现出了偏爱,她想要的更多?
接下来她会开口要什么,不会是给她家哥哥弟弟求官位爵位吧。
不过他现在在兴头上,给个不大不小不涉及自己局势安排的官职敷衍一下,倒也可以。
谢期的声音很轻,手心贴住他的心口,下面传来萧直砰砰的心跳声。
“我想要陛下的心,陛下会给我吗?”
萧直一愣,久久不能言语。
要他的心?只是要他爱她?
说喜欢很容易,说爱却很难,甚至萧直自己都不太能理解爱,到底是什么。
“你……”
谢期确定了一些想要的结果,暂时他不会将她怎么样,便懒得跟他虚与委蛇,就闭上了眼睛。
萧直很担心,摸摸她的额头:“现在已经有孕四月多,身子怎么还是这么虚。”
然而怀里传来轻微的鼾声,这就睡着了?
把人放在床榻上,萧直凝视着她的睡颜,久久不能释怀,她想要他的心,要他的爱,难道因为她爱他?所以才不能容忍他抬举周慧荑?
一切好像都解释的通了,萧直恍然大悟。
温柔
接下来,他们果然就如同寻常的帝王与宠妃那样相处,谢期不再浑身都是刺,要不就是装模作样假惺惺的乖顺,萧直好像更加温柔也更加跟她亲密贴近。
在谢期有意无意的引导下,萧直果然相信她是真的想开了。
当然她也并非全然就是乖巧的,柔顺的,在有孕不舒服的时候,甚至会对他使脾气,给他几个白眼。
然而萧直不仅不生气,反而高兴,觉得这是她真真正正的想开,对他展现了自我。
她从小娇宠着长大,纵然没有养成蛮横不讲理的性格,但总有几分娇矜。
若是像先前那样,完完全全的乖巧,说话也同别的后妃一样一板一眼,萧直却觉得假,觉得她装模作样,是在故意气他。
现在对他发小脾气,萧直才真的信了,她是真心的要跟他重新开始,好好过日子。
有时候因为有孕身子不舒服,她给几个白眼,或者没好气的闹点小脾气,萧直脸上的笑容都多了几分真心。
谢期只觉得萧直就是个神经病,贱皮子,恭顺的服侍他,他觉得她虚情假意,跟他闹脾气,他反而觉得她真心。
不过谢期心里一直有个尺,在试探衡量萧直的底线。
这么多年,萧直可能的确有些舍不得她,对她有几分情分和真心,但最重要的,无论她如何使性子,刺他,都不曾涉及他真正的底线。
孙芍留下的人,人手虽然很少,却也不是一无是处,他们谢家在谢光活着的时候,也有自己的情报网。
王若君到底是怎么死的,表面上是喝了毒酒,替谢期挡了灾,导致流产没有保住胎儿,一直患有下血之症,最后病死。
但谢期很清楚,那杯毒酒,是周慧荑安排的,萧直默许的。
彼时宫廷内已成为周慧荑,也就是萧直的地盘,不然她也不可能一直吃周慧荑的暗亏,外臣的手很难插到内宫中来。
她喝了多年的避子汤,伤心过后很快看清了局势,全然当做不知道,老老实实的喝着避孕。
但后宫中,她与王若君孙芍,都是萧直防备的对象,不可能那避子汤只给她喝,不给王若君和孙芍。
王若君应该察觉到了私自换了避孕的汤药,而她的有孕,是萧直猝不及防的,没有准备的。
周慧荑嫉妒之下,给王若君下了要命的毒酒,还想嫁祸到她身上。
王若君死了,萧直去施恩王家,不仅没有追究王家左右摇摆,妄图在他和雍王之间捞两头好处的过错,反而重用王氏,还接了王若君的妹妹入宫,以彰显恩德,可惜小王氏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