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安弥喊住他。
陈聿回头。
顿时,安弥呼吸一滞,他脸上哭过的痕迹在白炽光下十分清晰。
“有事?”
安弥恢复正常呼吸,说:“还欠你的那顿饭,就今天吧。”
闻声,陈聿微偏头,沉默地看着她,深邃的目光好似要将她穿透。
几秒后,他开口:“你好像很想跟我两清。”
安弥直白道:“第一天我就说了,我这个人不喜欢欠着别人的。”
“那不好意思,”陈聿说,“我这个人就喜欢别人欠着我。”
他说这话时的表情,配着那哭过的模样,有种像被人抛弃之后的决绝。
顶着这样一张脸,似乎是不管他说什么,都能被体谅。
安弥直接傻掉,不知道该回什么。
陈聿没给她思考的时间,“我还有事,走了。”
人都走了,走得都完全没影儿了,安弥眼前却还浮现着那张双眼泛红的脸。
靠。
靠!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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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顶得住拽哥落泪啊!! 安弥:好吧我承认,我纯纯大sai迷,遭不住,遭不住啊 ps:啊啊啊啊八宝粥粥说她想要评论啊啊啊啊
失火
秋天的红枫别墅区,色彩如油画般浓郁,大片大片的红枫占据视野,从车道一路蔓延到天际,如火烧云般,将天空浸染,仿佛重回夏天的热烈。
安弥骑着车闯入这片红色之中,远看,同是红色的车身像与枫林融为一体。
车子在一栋别墅前停下,安弥单脚撑地,对准门口的智能锁进行面部扫描。
“叮——”
大门缓缓打开,安弥骑车驶入。
听到摩托声浪的刘姨迎出来,神情焦灼,“安小姐,你可来了,望舒快把家给砸了。”
刘姨是周望舒家的家政阿姨,半个小时前给安弥打了电话,说周望舒像是喝多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又喊又叫的,还不停摔东西,动静挺吓人的。
周望舒一个月之前被人甩了,那时候她就发了回酒疯,去把人窗玻璃给砸了,这过了一个月,安弥看她状态还以为她已经走出来了,得,这回又开始砸自家房子。
安弥停车,取下头盔,“她人呢?”
“楼上。”
安弥把头盔挂车上,大步迈入别墅。
刚一进门,她就听楼上传来一阵鬼哭狼嚎,“陈迟俞!!!明明你才是鱼,为什么是我被钓!!!”
声音快把屋顶都掀翻了。
安弥脚下一顿,“她这是喝了多少?”
刘姨:“她抱了一箱酒上去,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
安弥深吸一口气,接下来,有场恶战要打了。
周望舒平时弱柳扶风,喝完酒发起疯来却贼能折腾,安弥能肩摔200斤大汉,但面对喝醉的周望舒,她只能说,这玩意儿比苏芷伊老家400斤的猪都难按。
上楼,安弥先拍了拍门,“周望舒,把门打开。”
迎接她的是“嘭”的一声巨响,周望舒铁定是把床头灯砸了过来。
安弥二话不说,后退两步,然后抬腿,一脚把门给踹开。
周望舒暴风雨式的哭泣因为她这动静停了一秒,一秒后又接着哭,边哭边喊着朝安弥跑过来:“安弥!”
她脸上妆花得像鬼,天不怕地不怕的安弥看见这张脸都后退了两步。
跑过来双手挂着安弥脖子,周望舒继续着她的发疯模式哭喊:“安弥,你说,陈迟俞他凭什么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老娘没拿他当替身!”
“你没拿你没拿。”
安弥把她手给拽下来,隔这么近,她耳朵快聋了。
“他说他再也不想见到我,他说不见就不见,谁允许了?谁允许了!”周望舒越说越激动,“我要给他打电话。”
说着,她立马松开安弥,在一片狼藉的房间里找手机。
安弥没拦她,等她酒醒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蠢事,就不会再敢喝成这样了。
周望舒找到了手机,也拨出了电话,但陈迟俞给她挂了。
“不接我电话?!”
周望舒瞪大眼盯着屏幕,眼里像藏着一个师的兵力。
“你再挂一次试试!”
她继续打。
陈迟俞继续挂。
“靠!”
她再打,那边再挂。
周望舒彻底疯了,边对着手机疯狂输出,边一遍遍回拨,往手机屏幕上怼地那力气一回比一回重,手机都快被她戳烂了。
最后,周望舒从床上一个暴跳起来,把手机砸了,撩起袖子要往外冲,多半是打算去撕了陈迟俞。
安弥拦腰把她抱回去,按在床上,任她怎么挣扎也不松手,直到她要吐了,安弥才赶紧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