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在庄园门口分别,琳达走进了古宅?????。
站在大厅的琳达一怔,被不适感攥住了身子。她不记得自己怎么来的,或是什么时候来的,更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
女仆们垂首扫着地,没有向她投去一眼。
只有女仆长走到了她的身前,没有像往常一样皱着眉头,让她和印象中那个严肃的老人大相径庭。
“琳达,”她说,“你今天应该是休息。”
“休息……我为什么要……”琳达皱着眉头,敲着脑袋,好像这样就能把她脑袋里糊成一团的东西敲散开一样。
手却被攥住了,琳达对上那熟悉的皱着的眉头,莫名觉得心安。
“琳达。”手被紧紧放回了身侧,“回去休息。”
“你不能回头。”
琳达点点头,一步一步踏回了花圃。等走进了花园,她似乎一下子失了所有力气,任自己跌坐在花圃里,裙板葳蕤在花朵上,她抬头看着四散的各色花瓣。
她撸起袖子,掀起裙摆,打量着自己的皮肤。皮肤是光滑无暇的,什么奇怪的痕迹也没有,只让琳达觉得更奇怪,也不知道哪里奇怪。
在花香的抚慰下,琳达终于从脑袋里拽出了一个线索,她站起身子,进到屋里打开柜子,翻找着什么。
找着什么?
琳达看着除了衣物,没有其他东西的衣柜想。
琳达近来总觉得大脑昏昏沉沉的,明明睡了很多觉,也被女仆长莫名其妙减少了安排的工作,甚至有时会被管家分配些主人不吃的精致饭食,都无法消解她的疲累。
她夜晚总是睡不安稳,早晨起床后,看着镜子总发现眼圈是通红的。
琳达常常做梦,而后带着莫名异样的身体和惶恐不安的感觉醒来。梦有时是白色,有时是黑,有时是交织而成的抽象画。而当那尤为让她不安的,黑白红交织的梦出现后,琳达总会错过上午的安排,然后不被女仆长惩罚,却被管家强塞些精致的饭食。
这个古朴不知年岁,报酬丰厚却危险的庄园,在琳达期满的最后几个月,莫名地与她本不在意的坊间留言愈发重合了。
花圃中争奇斗艳的花,仍是日日造访的双子也抚不平她的不适。她不想引得两个孩子的担心,只能更加频繁得数着匣子里一颗颗攒下的铜币。她像一个上错发条的玩偶,一天又一天地偏离了原来的路线。
琳达甚至向尤利请教,而后被他带着进了那被列为禁区的图书室。她翻开图书,最后莫名其妙被尤利抱在怀中教着她还不懂的语句。等到她差不多认全了之前觉得晦涩的文字,也找到了相关的书籍,她翻开看着书籍里香艳的描写,下一刻又合上了。
她只是奇怪不知道为什么脑中闪过了这样的画面。就在这个图书室里,她倒在铺满地的书籍上,身上是那黑发少年。
她甩了甩头,把书放回了书架里。
在裴洛坐在她身边,将花环扣在她头上的一天,她看着裴洛眸中的担忧,忍不住吐出了心中的不安。
裴洛扣住了她的手,琳达看着两人双手交迭,为他的安慰轻轻弯起嘴角,并没有意识到这过分的亲昵。
“琳达……也许是你不想离开?”裴洛边整理着她散落在外的碎发,边柔声说。
琳达对着那夜色下愈发神色柔软的红眸,只是将自己也编好的花环戴在他如雪的白发上。她为他编的花环用的都是名贵的花,才堪堪配得上他那精致惑人的脸颊。
这花环如果是用野花编的,绝对是配不上的。
那脸颊却愈发靠近了,直到遮住了月光,直到她视野中只剩那双红艳的眼。琳达揉碎了指尖的花,耳边是清越的喘息,姹紫嫣红也盖不住这夜下春色。
琳达再睁眼是在花园中,身边白发少年正睡得香甜,丝毫没察觉到她昨晚奇怪的梦。琳达揉了揉额头,望着初升的朝阳,也不管心中的尴尬,赶紧叫醒了梦里的主角。
“裴洛,太阳要出来,快醒醒。”
“唔……”裴洛揉了揉眼睛,而后像被惊到了一般直起住身,大睁双眼,洁白卷翘的睫毛衬着红色的眼眸,像一个受惊的小兔子:“你知道?难道你记得……”
“我在书里看到的。”琳达来不及解释太多,把他拉起来,见阴影被阳光迅速地驱逐着,阳光已经要侵犯到这片花田,赶忙将他拽进了屋子。
“是前段时间跟尤利在图书馆……”裴洛似有些庆幸又有些泄气地放开了攥着琳达的手。
“这的确是不便透露的事情,”琳达切开了存放的面包,按照裴洛的习惯为他做好了摆盘,想着书籍里关于这个古老种族的描述,加了一句:“你相信我,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攥着餐刀的手被轻轻扣住了,少年骨节修长的手扣在她手上,传来丝丝凉意。“尤利知道吗?”她听见耳边的轻喃。
“他应该可以猜到……”琳达想起尤利翻着图书的身形,在图书馆静静看着她翻阅图书的眼神,又把语气改为陈述:“他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