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延亭愣神,与燕炽只对视了那么一眼,便知道了燕炽的打算。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呼吸,握着剑冲出了灵火屏障的保护。
[还记得我之前教你的剑法吗?那是我之前为了对付魏琼研究出来的剑法,虽然魏琼已经变强了不少,但他骨子里的招式习惯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我现在伤了手,只能在背后协助你了。]
【可师兄,我现如今的修为只有金丹期巅峰,如何打败他?】
[我与魏琼是老对手了,你不相信自己,总该相信师兄吧?]
【好,我信你。】
…………
魏琼微微眯起眼睛,总感觉段延亭和燕炽在他不知情的时候达成了什么默契。
段延亭离开灵火的保护后就站在了一个非常微妙的位置——那是一个于魏琼来说使用弓箭太不安全,又不那么方便攻击段延亭的距离。
段延亭握着逐厄剑,直指魏琼沉声道:“既然你说你最擅长的武器是剑,那我们不妨以剑比试。”
魏琼余光扫了眼燕炽,唇角扬起怪异而冰冷的笑容:“希望你死在我剑下的时候,你师兄不会太难过。”
燕炽在听到魏琼这话时,下意识反击道:“你要是杀了我师弟,我当场入魔和你抢魔主之位,谁都别想好过。”
魏琼没见过像燕炽这样底线和三观过于灵活的人,忍不住反问:“……你不是正道魁首吗?”
燕炽蹙眉:“怎么,你觉得我若是下定决心,当不了魔道魁首?”
离鸾闻言,惊疑不定地看向了燕炽。
段延亭亦是心情复杂,忍不住怀疑起天道为何会选定燕炽当下任的天道继承者?
魏琼实在没有这对师兄弟的嘴会怼,也懒得费心思和他们议论太多,只是举剑勾了勾手道:“来吧段延亭,我对你的本事拭目以待。”
段延亭余光往后一瞥,恰好看见燕炽眼神澄澈而坚定地注视着他,像是将全部的期待和希望交托到了他的身上。
段延亭眸光闪动了一下,掩饰住心中的那点异样,将全副心思集中在了对付魏琼身上,却不知燕炽暂时屏蔽掉了此时的想法。
…………
燕炽现在对上魏琼确实有些费劲,但并不是完全没有法子,可他还是选择让段延亭成为和魏琼交手的那个人。
这个世界的现在乃至未来都将由任何人来书写和改变——只有他除外。
燕炽会回第一周目,但段延亭不会,所以他想将拯救这个世界的机会交给第二周目的人来完成。段延亭作为从头到尾参与改变的人来说,就是为这个故事画上句号的最好人选。
这一次,燕炽愿意退居幕后,让段延亭成为故事的主角。无论是作为舞台上的聚光灯抑或是作为背景板的草木花树,他会竭尽所能地让这个主角拥有最灿烂盛大的终章。
剑心在我
段延亭原以为魏琼说他擅长剑只是随口戏弄他们,没想到真的过招时魏琼的剑法确实如他所言那般好。而且由于魏琼年少曾为将军,所以剑法风格利落狠戾,招招奔着取人性命而来。
但人能致命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能摸清魏琼使剑的最终目的是为了这点的话,一切就变得简单了许多。
只不过段延亭和燕炽都很清楚,假使魏琼在剑术一道上占不到便宜的话,那他必然会用修为压制,那时便是燕炽需要直接插手的时候。
“铛——”
一道寒光在被段延亭挥开后,没有丝毫改变和停留,几乎是下意识再度攻向了段延亭的脖颈。
[后撤一步,右侧斜上方挥剑!]
段延亭不敢有丝毫分心,伴随着燕炽的声音,逐厄剑再次准确无误地架住了魏琼的攻势。
“呵,看来燕炽私下里教了你不少东西。”魏琼眉眼含笑,但眼中不含半点真切的高兴,只有讥讽和冷意:“还以为能见识些更有趣的,原来只是翻版的燕炽,仅凭像他早已无法打败现在的我了。”
段延亭一愣,不自觉在心中补充了一句:事实上,我如今修为还不及师兄。
燕炽察觉到了段延亭的动摇,提醒道:“静心,别管他说了什么。”
说话间,又是一剑袭来。
眼前剑刃交锋的瞬间几乎是火星四溅,段延亭额间已经因为使劲而渗出细汗,浑身的肌肉也因为长时间用力而发热颤抖起来。
看来他话还是说早了,即便知道魏琼的目的都是奔着致命处而去的,但魏琼这样集中快速地攻击也实在叫人招架不住。
段延亭垂眸看了眼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的手,思索自己这样还能坚持多久,下一秒便感觉到侧颈处的寒意,来不及多想,抬手再次架住了魏琼的袭击。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师兄。】
他们的目的可不止是僵持,而是击败魏琼。
[你想如何?]
【冒险一试。】
段延亭不想再按照燕炽原计划地那样去行动了,他必须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