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暗不明的灼热,惹的她心漏了半拍。
欧阳津一时不知道九爷的站队了,但已经迈出了第一步,没有退路,抬枪凶悍地指着林慕清。
“你自己选吧,在我们的地盘上,可不能那么不识趣。”
李恒序和莫镰在观望,他们走保守派的,还想打圆场。
但欧阳津带来的人都持枪指着林慕清的位置,二十个士兵,二十把枪,要真开,人就成筛子了,还能怎么圆?
“欧阳先生是想要我命?”林慕清神情依然散漫,从兜里掏出一把染了彩漆的手枪,在手上颠了颠。
欧阳津胸有成竹,但脑子越发混沌,晃了晃脑袋,才说:“识趣的就将制作方法交出来,你的人已经不在了。”
“是吗?”林慕清勾唇一笑,雌雄莫辨的容貌,魅惑诱人的笑容,都让对面的人一个恍惚。
在手枪再落回手上时,她精准抓握,食指扣下板子,出乎所有人意料她开了一枪。
是对着欧阳津。
欧阳津本来能躲过的,但是酒精让他的脑子特别不清醒,子弹的轨迹虚化成了几条路线,躲偏了,被打中了肩膀。
“莫镰,李少,还不动手?”欧阳津捂着抽疼的肩膀,怒意浮上心头,想让他们喊自己的人进来,这样胜算更大。
闻堰生至始至终站在她身边没动过,闻言笑了,毫无温度的冷笑:“当爷死的?”
他已拉枪上膛,与欧阳津对指,立场可见高下,莫镰和李恒序都一惊,九爷怎么会和大洋交好?
林慕清按住他,出声提醒:“大帅今天要是开这个枪,可代表着和我站一个阵营了。”
“难道不是么?一直都是。”
闻堰生气势冷然,又说的缠绵,刚不知她计划,只是不想扰乱,现在都掏枪了,他肯定要出声。
“莫爷和李少怎么选?”林慕清一边说,一边又随手给了欧阳津一枪,没直接让他死,要让他痛,要多打几枪。
这一次欧阳津扑腾下蹲滑行至桌球台下,子弹擦着额头过,太阳穴一道擦痕,屈辱涌上心头,吼道:
“你们这帮废物还不动?”
然而,此时欧阳津、莫镰和李恒序才发现那些穿着欧阳津手下服饰的兵一动没动。
军阀大帅想招惹的双面野蔷薇(25)
老大被子弹打了都像旁观者一样。
莫镰暗道糟糕,李恒序退后几步表态了,此时才知道这个套中套,最大的黄雀是谁。
开桌才多久,人都换了,一开始,穆林的目的就不是和他们商量,何况人都换了,保不准自己外面的人都有隐患,不想赌。
“我们无意与穆先生争执,本来也是津爷想要的。”
“行,那你们可以走了。”
林慕清洒脱地挥挥手,而后像逗老鼠一样,一步步走到台球桌前,抄底向下打了一枪。
已知落入圈套的欧阳津完全傻眼,子弹精准地打掉了他手上的枪。
站在欧阳津身后呈保护状将他包围的手下最终是要他命的阎罗。
二十人,一人射了一枪,但又没让他死,小姐提前吩咐的,打那个部位都商量好了。
林慕清踩着长靴,睨了眼莫镰和李恒序,“两位要是觉得血腥,可以离开了,穆某和欧阳先生还有私人恩怨没理清。”
两人收回惊惧的神色。
但欧阳津成了筛子的模样让他们对这位的手段有了新的了解,自保溜走了。
闻堰生已经能猜到欧阳津扮演过什么角色了。
很想伸手握住她的手,拥她入怀。
但也知她如今已不在需要安慰的阶段,而是需要一个能理解并认同她做法,甚至欣赏她的人,才有资格站在她身边。
闻堰生余光瞥了眼门口,许亿带人就站在那,表情有些难以置信。
桌底下,林慕清踩了欧阳津一脚,解恨了,当初来这身上三个窟窿可把她疼晕过去,这个最大的谋划者终于败在她手上。
“成了筛子的滋味好受吧?”
欧阳津意识已经开始涣散了,浑身的痛楚令他神经和血管本能的抽搐,整个人都是生不能生要死不能死的状态,回光返照脑子一闪,脱口而出:“你是……林……”
“没想告诉你,问阎王吧。”林慕清可知道这个人的谨慎。
不像前两个商人那么容易杀,在晋州遇过几次都让他逃了,才布了这个局。
穿着士兵服实则是大洋的人,听到小姐的发话,终于给了最后一枪,欧阳津死的那一刻满腔不甘心。
林慕清转身,看向闻堰生,忽而一笑,勾了勾手指,“大帅真想和我站一个阵营?”
闻堰生靠近她,借着斗篷的遮挡,一手扯下她的手套,挠她手指,惹的她眼里肆意的笑更明显。
他低声哄着:“爷的人都在这了,还不够明显?”
“那从今天起,海平的大势力要洗牌了,欧阳津手上的势力我可要了。”她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