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擅长的战术就是拖,等到时间长了总归能寻到法子的,但如果萧渡玄也这样待她?呢?
先将她?哄着、骗着,然后将她?步步地往更黑暗的深渊里逼。
沈希越想越觉得害怕,萧渡玄深谙她?的心思,她?不懂情?爱,对男人更是只知利用,但对亲人之间的情?谊,她?是无法抵抗的。
等她?有了身子以后,她?还能那?般坚定地抗拒他吗?
当腹中有一个吞噬她?生命的存在后,她?还能有气力去抗拒他吗?
黑暗的情?绪像是魑魅魍魉,在发疯般地吼叫着,藏在暗处的妖鬼,全?都残酷地涌了上来。
没有比财赋上的政务更麻烦的事。
萧渡玄听着五位宰相争执,心中愈加烦乱,一整日全?都费在这上面了,延英殿里的人不知道进出?过多?少轮,竟还没弄清楚这一件事。
知悉沈希回来后,他就让侍从传话,让她?立刻用晚膳,免得到时候她?又饿得胃疼。
但直到侍从言说沈希已经困得睡下,他这边的事还没有忙完。
众人越争执越没有个头。
萧渡玄的眼?底含着躁意?,他轻声说道:“跟朕说说,你们觉得谁能做得了这个事?”
他双手合十,身躯向后倚靠。
萧渡玄抬起?眼?眸,声音轻柔若风:“前?朝的、被贬谪的、被流放的、监牢里的,都可以,只要?能将此事办好,擢升三品。”
历来的新政与?改革,难的都不是决策,而?是最终的落实?。
所以人员的选用便是这上面的重中之重。
财臣在历朝历代都是稀有的人才,且往往一个人的光辉就能盖住许多?人,做得好了,是能留名青史的,但做得不好,也势必要?遗臭万年。
其实?在满朝文武之中谁最适合这个,众人心中都有答案。
但没有人敢把?他的名字说出?来。
萧渡玄的目光和柔,但方才还激烈争吵的众人都静了下来。
来自帝王的压迫感就是如此,即便萧渡玄宽容地露出?微笑,也没人会不感到恐惧。
许久以后,一言不发的人群中才又有了新的声响。
梁国公走向前?,对着萧渡玄叩首,他沉声说道:“陛下,臣愿荐举吏部尚书?沈庆臣。”
沈庆臣当初做宰相时,主管的就是财赋,曾经的功绩也很多?。
只是他的身份特殊,才没有人敢言说。
萧渡玄坐在上座,他的神情?淡漠,容色如常,甚至是有些漫不经心,但所有人的心都紧紧地提着,连大气都不敢出?。
良久,萧渡玄轻声说道:“准了。”
言罢他便离开了延英殿,一直争吵的五位宰相面面相觑,三朝老臣的裴相看了眼?外间的天色,慢慢地舒了口气:“恐是要?变天了。”
但萧渡玄没有再理?会那?些。
侍女小心地言说今日太后过来了,还说起?了选妃的事,沈希的心情?似是不太好,很早就睡过去了。
萧渡玄神情?微怔。
他掌灯走进内殿,轻轻地撩起?沈希凌乱的发丝,小姑娘昏昏地睡着,眼?睫却还湿着,仿佛是刚刚哭过一回。
他的心突然就变得很软,很软。
萧渡玄俯身, 轻轻地吻了吻沈希的额头。
她睡得并不沉,又一直陷在紧张与压抑的梦魇里?,被他搂在怀里没多时就醒了过来。
衣袍滑落, 如凝脂美玉般的肩头裸露了出来。
而衣襟敞开以后, 更多柔软的雪色满溢, 纤细的腰身被男人的指节攥住,肆意把玩, 蜿蜒向下的则尽是深红浅红的吻/痕与掐/痕。
沈希的心弦紧绷着, 身躯更是绷成了一条直线。
她近乎是本能地在抗拒着萧渡玄,这?种挣动不同于平日的半推半就, 她用?尽全身的气力在挣扎着, 拼命地想要摆脱萧渡玄的压制。
连腿根被扣住时,沈希都还在剧烈地挣动着。
她柔软的足抵在皇帝的肩头,全然不顾礼仪的界限,发疯般地蹬着想要往后躲。
萧渡玄没有料到沈希会如此, 手腕猝地被她抓出一道血痕。
星星点点血色落在沈希莹白的肌肤上,像是雪地里?绽开的梅花,红得触目惊心。
虽然并不是多疼, 但?足够败坏人的兴致。
萧渡玄心里?柔软的情绪骤然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难掩的冷色, 他反扣住沈希的手腕, 直接用?绸缎绑住了她的细腕和?腿根, 让她再不能挣动分毫。
但?她的身躯依然在颤着。
他带着些惩诫意味,重重地打了几?下她的肉/臀。
萧渡玄的容色冷着, 声音也浸透了冷意:“你是想造反吗, 沈希?”
沈希并不怕疼,但?萧渡玄丝毫没有收敛气力, 每一下都打得很狠,她紧咬住下唇,可眼眶里?还是盈满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