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闻言哭笑不得,连忙劝道:“我已知之矣,回头为你请功便是,何必看管着此人不放?”
“不行,万一到时候你赖账呢?”李辅国狐疑地看着李信,振振有词地说道,“将领贪图我们小兵功劳的多了去了,我这时若一松手,到时候舜王当面就说不清了。”
“那你待如何?”李信无可奈何地问道。
“呃……”这厮犹豫了一下,不由眼睛一亮,想了一个主意道,“你姓李,我也姓李。不如我认你做个义父,也省却了改姓的烦恼!”
李信不过二十多岁,尚且年轻不说,本就已经有了子女,焉能应他?
更何况他本来就担任过探查军事情报金鼓卫的主管,多少也能猜度出来张顺的一些想法来。
自己身为臣子,私下里做一些结拜义兄弟,认义子、义父之事,肯定是颇为犯忌讳。
他便摇了摇头,笑道:“我观辅臣武艺高强,非久居人下之辈。若是他日你建功立业,官职反倒在我之上,岂不辱没了你的身份?”
李辅臣一个半大孩子,懂得了什么,哪里知晓这是李信在婉拒他?
他只道自己真有如此本事,不由自傲的点了点头道:“这倒也是,如此便罢了。还是请将军好好帮我说项说项,多赏赐我点银两就好。”
贺人龙被这厮搅和了“好事”,本就颇为愤懑,见这小子将自己视为“俘虏”,更为愤怒。
他不由讥讽道:“哪个是你俘虏?老子是心慕舜王仁德,不愿多造杀戮,才肯降了。若非如此,仅凭你一个娃娃,又能做得了什么?”
“哟呵,还不服气?”“马鹞子”李辅国闻言不由一乐,抖了抖自己手中的长枪道,“要不,咱俩再练一练?”
“练练就练练!”贺人龙闻言一捉手边的长枪,便要摆开架势和李辅国厮杀一二。
原来这“马鹞子”李辅国虽然弓马娴熟,武艺超群,终究年幼力薄,不曾臻至巅峰。那贺人龙也是数一数二的勇将,自然对他一身本事颇为不服气。
李信正待劝解几句,不意一句话如同雷声一般,从远处传了过来:“贺人龙,你身为败军之将,还有何话要说?”
阴差阳错
众人听得那人声音,扭头一看,只见一位身着黑衣黑甲的将领率着百余骑赶了过来。
等那将领疾驰到跟前,翻身下马。众人借着灯火仔细一看,才识得原来来将曹文诏是也。
那贺人龙见是曹文诏来了,心中便有几分怯意。他先是在人家手中吃了亏,如今又有心有求于他,哪里还敢摆架子?
他便连忙放下手中武器,有几分讨好道:“原来是曹将军,如今我亦心慕舜王仁德,归顺了义军。以后我等都是同僚,还请日后多多照料才是。”
曹文诏大眼一扫现场情形,心中便明白了七八分,不由笑道:“既然是同僚,如何却刀兵相向?莫非你是觉得舜王的刀不利吗?”
人的名,树的影。这番话若是从李信或者李辅臣口中说出来,贺人龙定然是一百个不服气。
但是既然此话从曹文诏口中说出来,那贺人龙不由诚惶诚恐。
他连忙点头哈腰的应道:“曹将军所言甚是,方才贺某只不过和这位小将军玩笑罢了。”
“你姑且放心,既然贺某归顺了舜王,定然唯舜王军令是从,不敢怠慢!还请将军多多为我说些好话,莫让舜王怪罪我才是。”
那曹文诏身为降将派系中的威望最高之人,虽然暂时并无二心,但并不妨碍他想方设法提升自己的地位。
见敲打贺人龙差不多了,曹文诏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好说,好说。舜王素来仁义,只要你改了昔日恶习,依从军令行事,我便可保你无忧。只是若是触犯了军法,莫说我曹文诏,便是天王老子来了恐怕也保你不得!”
这时候的贺人龙还没有沾染日后长腿善跑的恶习,倒也有几分本事。他闻言连忙保证道:“曹将军放心,洒家当兵这么多年,依令行事的道理还是明白的。你莫看我军纪不好,昔日你亦是官兵出身,当知晓其中的门道。须知这也是军中粮饷不好,督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莫说别人,曹文诏自己麾下的军纪都不咋的,如今见贺人龙应了,他也就不再多言。
这时候李信便上前说起支援猛虎营和高营之事。两人商议了一会儿,干脆留下战斗力颇为可疑的“乱世营”监督收容贺人龙部,而曹文诏便率领麾下精锐前去支援。
而正当曹文诏率领人马前往进攻左光先部的时候,原本固守在洛阳城西北角营地的临洮总兵官王承恩部,这时候也遭不住了。
前面有义军阻拦,后背有城上火炮轰击,任凭他麾下如何精锐,也挡不住如此白白送了性命。
王承恩坚持许久,也不知当时时辰如何。当他抬眼望去,只见夜色朦胧,只听闻到处都是厮杀之声。
虽然不知道双方战况究竟如何,王承恩按照以往经验,自度官兵大军当撤退差不多了。
他便对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