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一直到周四才彻底消失在云层的痕迹里,透明惨白的光线从天而降,照在鳞次栉比教学楼间。
这周刚好轮到他们这个组换到窗边,清妍周一一来就和和杨子沁左右对调了下,刚好窝在窗边完美的角落里。
刚过了午休,清妍还没挪过位置,午饭用一个面包草草解决后,继续对着窗外阴天发呆。
“怎么一直看着我?”
杨子沁探究目光对着自己已经好久了。
“四天了,你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杨子沁观察新鲜生物似的打量自己同桌,“上个星期还看你生龙活虎的,怎么这几天是你变得像被榨干了一样。”
从周一她就觉得清妍不对劲了,衣服扣子扣得整整齐齐,坐姿也没有之前那么歪七扭八没个正形,时不时不明所以的唉声叹气,浑身上下到头发丝里都散发着一股颓废的气息。
“天气不好,身体不好,心情不好。”
清妍有气无力地托着腮,懒懒地抬了下眼皮,实在没办法和杨子沁解释她这个周末和同校男生做爱做了快两天。
一直到周天下午卫征才送自己回了家,打车回去的,因为她走不了半点。
激烈的床上运动带来的后果就是她的大阴唇和腿根都磨破了皮,同时只是勉强喂饱了一个刚开荤的男高中生。
在卫征提出要给她抹药的时候被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她是不敢再让这人碰自己的逼一下。
明明说好了只做一次,最后还是超了,避孕套用完了就操她的小腿、膝盖、大腿,都没有一片没被射过的干净皮肤。
卫征的体力精力都好得可怕,好得她害怕。
这几天清妍都直接打车上下学,腿和筋实在太痛了,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被操开了。
不过借着这个机会,她直接向徐冉请了长假,反正啦啦队那边从来也都不太需要她。
闲来无事,马上就又是新的月考,清妍难得安分守己地听了几天课。
从早坐到晚好像也没那么难熬,听不懂就发呆或者睡觉,熬过负担重重的第八节课,一节晚自习结束,还有再一节。
清妍勉强打起精神:“今晚的内容是什么?”
他们班的晚自习不像别的班就真的是自习,因为大多的人都并不积极,宁益干脆按不同学科的进度每天定下死任务,逼着喂着也不允许他们班闲而上学。
“我看看啊。”
杨子沁翻开记作业的本子,密密麻麻的小字,按照日期和学科用不同的颜色分类,功能性的册子被打扮得失去了原本的意义,清妍知道她每天考虑怎么下笔的时间都能写完一道数学大题。
翻找了许久终于有答案:“背诵默写英语作文,今晚会小测和抽背。”
她顺手递来双份的灰色纸张,都是之前发的,她都替清妍收好,就等着哪天张清妍同志回头是岸。
或许就在今天?
“怎么现在的材料都变成复印件了。”清妍皱着鼻子一脸嫌弃地接过来,还有股很大的油墨味道,“我们学校要完蛋啦?”
“好像是别班的优秀范文,被他们拿来参考了。”
清妍把脑袋搁在自己手臂上,眼珠向上迅速地扫荡过一遍:“这字写得挺好看的。”
“我看看啊……好像是六班的。”
“哦对,好像是卫征同学的。”杨子沁倒吸一口气,不过也没多大意外,审阅过一遍后不由自主地感叹,“同样是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人家怎么脑袋里就能装下这么多单词和用法。”
“我还听说今年校庆的那个竞赛就是为了选拔一个国际性赛事的参加人员,全英文的考试!到时候得去参加集训来着,听着就好辛苦。”
杨子沁嘀咕着都有点发怵,全英文的考试,她根本想都不敢想。
还没等她说完,清妍早就冷着脸撂下了纸张,脑袋沉进臂间不再见人。
“你怎么了?”
“不背了!”
谁爱背谁背去吧!
今天最后一节刚好是英语课,清妍躲在垒高的练习册后面,准备沉浸式享受催眠,结果被抓了典型,全班一枝独秀地要站着上课。
这节课的重点就是分析例文,从句型结构,到中间用的高级词汇,逐句逐句地拆解分析。
他们班英语老师先是语重心长,然后苦口婆心,一套一套理论劝着大家要好好研究学习,最后更是不加掩饰地夸赞起卫征是多天才,长篇大论地有里到外把人夸了个遍。
“我看也就那样吧。”
清妍用卷子挡住自己的脸,生怕自己控制不住表情,声音也压得很小,杨子沁都听不见。
她牵了牵唇角,那些扭曲的字母好像也变成了卫征的脸,视线停留了好一会,忽然转向窗户外的油绿的树。
平时除了这种地方,她是根本不会和卫征有任何接触的。
他是要去参加竞赛的优等生,连随便写的英语范文都要被反复提起。